李朗在宴会厅中央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签字画押的。
但他也没有太失望,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是有心理准备的,这还是一招击败了王久寿,立了威之后的结果。
若没有这件事做铺垫,恐怕自己提出十诫,立刻就有人破口大骂了。
他摆了摆手道:“此事先不急,今天是老罗收徒的日子,接下来还是按流程走吧。”
谁知他正准备退走时,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性声音响起:“等等,我愿意签字!”
这是一个3o多岁的女性,身材中等头,头挽成一个髻,五官端正,皮肤略黑。
李朗不认识她,罗庆福上前介绍道:“这位是两仪武馆的馆长谢两仪。”
李朗朝谢两仪抱拳致意,认真说道:“感谢谢馆长!”
谢两仪声音比一般女性略粗一些,也略显沙哑,此时她直视着李朗道:“我两仪武馆一不怕你上门去踢馆,二不需要你出手相助!我签字这个字只为道义!”
说完便一把拿过李朗手中的十诫,签字按手印,动作干脆利索。签完便扭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李朗心中油然升起敬意,这位谢馆长一介女流,不畏强权,不靠他人,心怀道义,丝毫不输男儿!
不,她这可把在场的男人都比下去了!谢两仪签过字后,有几人也有些意动,但犹豫之后还是决定稳一手。
罗庆福见无人上前,便宣布仪式开始。
由于之前的事这么一闹,众人心中都有些压抑,因此整个收徒仪式略显沉闷。
按部就班的拜师后,李桂花两口子送上了5ooo块的红包,罗庆福推辞不过便收下了,也是让李桂花夫妇安心。
开席后,众宾客也没心思吃喝,随便吃几口菜,敬几杯酒,说几句贺词,半个多小时后便开始6续离场。
谢两仪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还特意跟李朗说了几句话:“小老弟,你的初衷是好的,我也早就看着中岳的歪风邪气不顺眼了,但是你的方法欠妥。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怎能因为你的几句威胁就低头妥协?
我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哪来这么高的功夫,但是功夫再高也不该倚之作为威胁他人的资本!好自为之吧,老弟。”
李朗点头称是,没做任何辩解,且一路将谢两仪送至门外。
他也不是个喜欢威胁别人的,但这中岳市武林风气已经歪了,如今谢两仪这样既不畏强权又心存道义的只是少数,而李朗主要针对的也不是这一部分人。
因此想要短期内扭转这股歪风,只能简单粗暴倚仗自己的拳头了。
回到楼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李朗摸着李带勋的脑袋,苦笑道:“抱歉了,老罗、张大哥、嫂子、带勋,都怨我,本该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仪式,气氛全让我给搅和了!”
“怎么能怨你呢?是他们动手打人在先!说实话,这两天的事儿都让我对这些个练武的人失望了,要不是有李老弟、罗师傅这样的人,我都不打算让带勋继续练武了!”
李桂花虽然只是个农村妇女,但也有自己的想法,分得出谁对谁错。
罗庆福也摆摆手说:“这事不能怨你,再说收徒一事,严肃点也好。不过这些客人一走,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遍中岳市了,你接下来得考虑怎么去面对整个中岳武术界。”
经过刚才这件事,李朗的真元又提升一节,他愈确定自己的路子是对的。
因此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更有信心,也更期待了。
“老罗,接下来还得有劳你和你的学生们,我回去就把《十诫》打印个几十份,下午劳驾你学校的学生们分头行动,给每家武校每个武馆送一份过去,让他们签字画押后送回来。
我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凡是没有签字画押的,我会一家一家上门挑战踢馆!”
罗庆福看着信心十足的李朗皱眉道:“朗哥,我知道你武功厉害,可是这么高调做事还是太狂了。
别忘了这里还有多林寺呢,平时小打小闹无所谓,如果事情闹大了,传到寺中高手的耳朵里……我也不怕你不爱听,凭你的功夫恐怕应付不来呀!”
哦,应付不来?
李朗闻言略有些吃惊,他刚才一掌将王九寿击倒时,已经展现出相当于黄级初阶的实力,老罗竟说这还不够,难道寺中还有黄级高手?
看来原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层次还是不够啊!
嗯,好在我定的是三天后开始踢馆。只要这三天抓紧修炼疗伤,到时候右臂应该就能痊愈了,即使对上黄级高阶也不用怕。
何况他还有第一世时掌握的几种术法,以现在的浑厚真元催动能挥不小的威力,与武道相互配合,同阶之中几乎无敌。
可惜李朗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被打破了。
下午派出去各个武校武馆的学生中,不仅没有一个带回签过字画过押的十诫,还有五六个人被打了!
罗庆福此时正在校医务室看望受伤的学生。好在出手的人也知道这些学生只是送信的,不关他们的事儿,所以伤的都不重。
李朗得到消息赶过来后,先是向老罗致歉,然后拿出笔和一个小本子,一个一个找挨打的学生去统计打人的武校名称和地址,并且一个个安慰道:“放心!三天后就为你们报仇……”
罗庆福在一边看了,哭笑不得。
这三天里,李朗基本上白天和罗庆福探讨武道,同时商量一些如何改变中岳风气的细节,晚上就在客房里打坐修炼。
三天后的一大早,打坐一夜,神清气爽的李朗开着宝马叉五,独自一人开始了踢馆之旅。
罗庆福也提出过陪着一起去,却被李朗拒绝了。他不希望把罗庆福卷入这件事的风暴中心。
虽然别人已经把他和罗庆福绑在一起,但这种得罪人拉仇恨的事,自己一个人干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