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杨余没有在楼下病房里睡,而是在二楼露台上打起了地铺,还好天气并不太凉。
杨余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银盘,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渐渐的,杨余的眼皮沉重起来,而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入睡后,杨余再次做起了梦。不过这次杨余并没有见到他的父亲母亲,而是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似乎是漂浮在天上,躺在一朵云彩之上,脑海中不断的机械版诵读着那篇《列子》。
“子列子曰:“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天地。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
深夜中,夜凉如水,月光洒在杨余的身上,点点白光若开水浇进了雪中,瞬间渗透入杨余的体内。
渐渐的,杨余的胸口谭中穴处闪出一点微弱黄芒,比萤火之光尚且弱上几分,随着杨余的缓慢呼吸,时亮时暗的闪烁着,似有生命一般。
清晨,杨余吃过早饭后向柳平山祖孙二人辞别。
即便是杨余还想在这里多静养几日,却实在不想让这柳平山为难。并且今日杨余起来之后,伤势较之昨日更是好了许多,即便功力尚未恢复,不过却也如普通人一般行动无碍了。
“老爷子,还有叶儿,我走了,你们以后去天中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柳叶闻言比了个ok的姿势,柳平山也难得的没有冷言冷语,只是默默的挥了挥手。
杨余笑了笑转身即走,然而就在这时,本草堂的大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来了两名青年人。杨余一见来人,心中登时一沉,这二人正是石浩以及那日重伤自己的神秘青年人。
杨余上前一步挡在柳叶身前,沉声道:
“没想到你这么记仇啊!不就是拍了你兄弟一砖嘛!这样,终究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我们换个地方吧!”
那神秘青年人闻言面带讥讽之色,冷笑道:
“原来是你小子啊!摘了口罩我还真认不出来你。”
在杨余错愕的眼神中,那青年人走上前来与杨余擦肩而过,看着柳平山一拱手,淡淡说道:
“晚辈西北玄乐门陶笛,今日是找柳前辈借《药王真解》一观,还望前辈成全!”
杨余转身看着一脸无奈的柳平山祖孙二人,似是明白了柳平山如此小心行事的原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柳平山将柳叶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陶笛轻声说道:
“年轻人,江湖上各种传言真假难辨,你可莫要上当。如若《药王真解》真的在我手中,以传闻中那等奇法的威力,老夫又何必委身屈居在这小小县城之中?”
“看来晚辈只能自己来取了……”
陶笛阴声阴气说完,上前便是一掌拍向了柳平山。柳平山左手成掌顶向陶笛的手腕,紧接着脚步一滑突进到陶笛身前,右掌成刀直接刺向陶笛的喉间。
陶笛见状面露冷笑,口中突然出“嘀”的一声怪响,柳平山的身形登时一滞,陶笛上前便是双拳直出狠狠捣在了柳平山的胸口。
“噗”
柳平山吐出一口鲜血,杨余见状无比懊悔,他早该提醒柳平山,那陶笛有此怪招。
柳平山看着站在原地也不抢攻的陶笛,深知今日不能善了,朝身旁的柳叶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小杨,带叶儿走,保她安全,就当是你的医药费了。”
说着,柳平山怒喝一声欺身攻向了陶笛,在这本草堂一楼大厅内同陶笛战在了一起。
带陶笛过来的石浩见状也不犹豫,转身就跑开了。站在另一边的杨余见状却也没有办法阻拦,此时他想追也是有心无力。
似是感觉到了杨余注视的目光,柳叶一边看着战场中的柳平山一边轻声说道:
“杨大哥,你先走吧!此事与你无关,我是不可能弃我爷爷而去的。”
“好,既然你决意如此,我就走了。不好意思,我必须留着我自己的这条命……”
说完,杨余转身便要走,不想正在战斗的二人正堵在自己出门的路上,无奈之下杨余也不说话,转身便走楼梯上了楼,准备从露台离开。
感觉到杨余的离开,柳叶也不转头,只是死死的盯着战场,泪珠缓缓落下,却也不能使她眨一下眼睛。战场中的柳平山余光看到这一幕,一边与陶笛你来我往一边大声怒骂道:
“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儿!老子就说不要救他!”
却说这柳平山,虽然医术了得,但是只论武功尚远远不及这陶笛,只是凭借多年功力硬撑。不过百招,柳平山便已是气喘吁吁,手脚也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陶笛趁着柳平山露出的一个空档一脚蹬在了柳平山的小腹处,紧接着上前瞬间十余掌狠狠拍在了柳平山胸口处,最后一击直接将柳平山击飞了出去。柳叶见状慌忙上前将柳平山接下,泣不成声。
“爷爷,爷爷……”
“如何,老前辈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晚辈答应您,只要您将《药王真解》交出来,晚辈定保您祖孙二人一条性命。”
陶笛一边说一边走向柳平山祖孙二人,柳平山在柳叶的怀中不断吐着血,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没有一点意识了。柳叶抬头死死的盯着陶笛,目中满是仇恨,狠声说道:
“你休想,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着,柳叶将柳平山轻轻放下,而后足下用力一点便朝陶笛冲了过来。只见陶笛脚步一旋,错开柳叶的攻击,右手成爪迅疾如闪电直接扣住了柳叶的喉咙。
就在这时,陶笛的身后传来一声讥讽。
“嘿,只会欺负老幼的混蛋,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