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月玖,这风来的神秘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随着她缓缓转过的身子,神王那自带威严的脸便出现在她黑瞳之中。
月玖承认自己讶然地同时是有些紧张的,以至于她直直地盯着前方许久都未说出一个字。
最终还是神王先开了口:“怎么?见到吾也不知行礼了?”
月玖动了动唇,出于玄榕的面上还是躬身冲他行了一礼,但仍旧一言不。
神王唇角扬起一抹轻笑:“看来,你还再对七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月玖聪敏,自是听得出神王话中的嘲意。
可她不明白,如今神王是以何姿态再同她说这句话。
世间种族众多,可重要的话语权依旧万千年来掌控于神族之手,七年前幽吔王领兵屠戮巫山一族,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之后却被大事化小
,不了了之。
人人皆有眼有心,也都看得出神王是有意包庇,可在权威的迫压下,无人敢站出来指责,月玖不怨不怪,毕竟自保之心人之常情。
但此刻,神王竟同她说,她是否还再耿耿于怀,月玖心里却无法接受了。
她双目盯着神王,冷了嗓音轻笑:“噢?难道神王认为我不该耿耿于怀吗?还是您一直以为你那颗包藏的祸心是对的?”
对于月玖的挑衅,神王的面色上毫无波澜:“既耿耿于怀,为何还要与玄榕纠缠。你恨吾,恨整个神族,可玄榕是吾的儿子,这一点你可有想过?!”
月玖道:“你错了!我是憎恶你的不公,但从未恨过你,恨过神族。这么多年几经风雨,九死一生,我早便学会如何放过自己,我也学会了如何自保,如何得到!神族既不能给古神巫山族一个公道,那这公道便由我自己来寻。”
月玖眉眼中带着一丝轻笑:“恨你?呵呵。。。。。。神王还不足以被我记挂于心。”
闻言,神王向来平静地面色中多了一抹惊讶,他眸光以极快地度在月玖身上来回轻扫着。
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秀,眸光坚毅,她嘴角扬着倔强地笑意,如同一把几经寒霜打磨过的剑锋,透着坚毅锐利。
容颜未变,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又和七年前被关在囚笼里的样子截然不同,好似从前的小鹿成长为了猎鹰。
但这种蜕变只会让神王更为忌讳,就见他的面色骤然冷作一团寒冰:“你想复仇,吾不阻你,但你与玄榕绝无可能。”
月玖嗤笑:“原来这便是神王此次屈尊降贵的来意!不过,情爱之事由两人心生,您与其同我在此处僵持,不如多去做做玄榕的功课,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说罢,抬脚便准备离开。
“你当真以为吾不会杀你?”
神王的冷声再一次传了过来。
月玖脚步一顿,径自默了一瞬后道:“神王想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岂是我怕了便有用的?”
神王冷哼:“你既晓得,便应知道该如何做。不过,看在玄榕的情面上,吾暂且不会动你。”
“噢?如此我还要叩感谢神王的宽恩不杀了?!”
月玖眉梢一挑,神情上满是无畏地戏谑:“神王想杀便杀,无需假惺惺地说是看在谁的情面上,我不需要你的那份自以为是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