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不是卿尤的人。
而是卿安的人。
所以卿安在对自己说谎。
他要杀的,是自己。
常戚戚心里阴冷起来。连带着目光也阴冷起来。
卿安在常戚戚的目光里忐忑起来,他放在身前的手不安地捏紧,“七七,怎么了”
“现在殿下是要离开了么”常戚戚问道。
卿安不知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嗯,白柳说有西南那边的事跟我说。”
“西南西南军什么事。”常戚戚问道。
卿安看着常戚戚,须臾,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听他说,具体我也不知道。”
既然送了信说要告知新南的事,那必定有个大概。哪个方面总有的,不然一个笼统的几句话,怎么会让卿安如此匆匆赶过去。
常戚戚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幅度,嘴角里噙满了讥讽。在卿安来不及看清的时候,她道,“正巧,白柳约了我过来。殿下要不要一起”
卿安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有些犹豫“可是他刚送了信,说在醉春居等我。”
“那白柳还说在这十里楼等我。他总不能分成两个,一个在十里楼,一个在醉春居。”常戚戚声音淡淡。
说罢,看着卿安犹疑不定的样子,她心里慢慢坠下去。
像是压了个石头,让她难以承受。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一开始他靠近自己就是有所求。明明知道他就是为了常家秘密才接近自己,也明明知道一开始他就想要杀了自己。
虽然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何偏生要杀自己。
明明。自己应该心知肚明,也应该坦然接受。
可是事情在生一次,她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既然如此,那殿下去醉春居罢。”她淡漠开口,转过了身。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早就知道,她跟卿安不是一路人。
语音落下,只剩下常戚戚的孤单却决计的背影。走出两步,她的脚尖缓缓停下。
停脚,她看着面前几乎无人的街道。正是午时,是闭钥的时辰。街道上除了商客,长安城里的住户几乎都在家歇着。
她张了张嘴唇。嘴唇翕合之后,她回了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卿安。
“你为何,”
卿安睁大了眼睛,也竖起了耳朵。
只是语音之后,迟迟没有下句。
“我为何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常戚戚回道,语毕,回过了身子离开。
你为何一定要杀我
只是常戚戚问不出这句话。
如果没有记错,她应该问过他。只是没有答案。
忽而之间,常戚戚耳朵动了动。打坐许久,虽然还未行傩礼,但是如今她的五识早已胜过常人。
只是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风里的异样。她嘲讽地轻笑一声,步子依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