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扭头望向破庙内,各种各样的想法自脑海里闪过,却没有一条能够对应上西临国为何会找上双喜。
她沉声斥问:“你们想对双喜做什么?”
江淮身姿挺拔,高大身形笼罩在树下阴影中:“你就不好奇,明明我们的目标是她,为什么又找上你了吗?”
赵元宁别开眼,不让他看出端倪。
“我们在找一个人,一个失踪了十八年的人。”江淮坦言,“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就已经乔装进入了上京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秘密找人,好不容易在前些时候有了那个人的线索,可是同时,我们的身份也暴露了。就在我们行事之时,有一伙人突然出现阻截了我们的去路,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以至于我们在灯会那夜暴露了踪迹,不得不蛰伏一段日子。”
“那天夜里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挟持你也是情势所迫。”江淮看着她,不由自主朝她走近了一步,“也正是那天晚上见过你,所以我后来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正好你们又是主仆,便想着一起绑来算了,也不算费事。”
赵元宁听得一头雾水,他似乎讲了很多,可又没有哪一句是在关键上。
心底泛起嘀咕,索性直接问他:“所以你还是没说,绑我们来究竟是做什么?”
江淮忍不住朝她逼近:“难道真的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像已故的昭懿皇后吗?”
“你别再过来了,就站在那里,不许再动。”赵元宁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指着面前一寸地勒令他停下。
她抬头正好撞进他炽热的双眼中,再想到他白天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不由得一阵心烦。
“江小侯爷,你是西临国人,而我是大昭国人,你我本就分属对立的国家,我也从未见过什么昭懿皇后,所以有谁会说我们长得像呢?”赵元宁无奈叹气,“何况据我所知,你们那位昭懿皇后也故去差不多快十八年了吧,十八年前我刚刚出生,难不成,我还是你们昭懿皇后投胎不成?”
天南地北,两个从未见过的人居然说长得像,不知道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真疯了。
可听着这番说辞,江淮非但没有打消疑虑,反而更加笃定:“没错,你十八年前出生,昭懿皇后所生的小公主也是十八年前出生。我问你,你是不是生在己亥年六月初三?”
“不是。”赵元宁直白应答,“我是己亥年出生不假,但不是在六月,而是在七月。况且我生母是丞相之女,生我时我舅母和舅舅都在产房外头,他们亲眼看见我出生的,我是真真切切的沈家血脉。”
听他说了这么多,赵元宁总算是知道了他来上京城的目的。
西临国已故昭懿皇后在十八年前确实生下一女,只是那时恰逢宫乱,皇后刚刚产子身体虚弱,未免公主受宫乱侵害,便让自己的心腹带着公主潜逃出宫,待得平乱之后再回宫团聚。
可是中间出了一点意外,公主离宫之后至此就没有了消息。也有人说,是心腹与公主一并死在了那场战乱里。
所以西临国这次大费周折的派人来上京城,只怕不知是从哪儿听说了公主没死就在大昭国的消息,这才铤而走险。
但离谱的是,江淮竟然以为她是那位失踪的公主,真是可笑!
既已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也不难猜出他是想把她们一并带回西临国,至于谁是公主或许根本就不重要。
理清了一切,她越笃定不能跟他们一起回西临,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江小侯爷,我最后一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苦苦寻求的那位公主,双喜也不是。如果只是为了寻找公主,我劝你们还是另寻出路,别在我们身边浪费时间。”
一口气说完这些,赵元宁再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怒气冲冲回了破庙。
江淮当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