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厉褚英直着坐起身。
晏渡头也不回道:“下楼。”
身后传来脚步声,厉褚英拽着他手腕:“我刚又没凶你,耍什么脾气!?”
晏渡见他这着急忙慌的,有些好笑,他低头看了眼他拽着自己的手,抬起头道:“没耍脾气,下楼去买点药,你先洗个澡,等会我上来给你擦药。”
隔了几秒,晏渡察觉到抓着他的那只手慢慢僵了下来,松开他道:“去吧。”
厉褚英背过身,走路跟腿筋被拉到了一样,姿势怪异。
从房间里出去,晏渡给冯世镜打了个电话,通了,他道今晚不回网吧了,让冯世镜帮他把衣服给带回去。
酒店大堂的前台昏昏欲睡,晏渡从大堂里走出去,楼下有一家药店,他来时看到了,药店这么晚也没关门,二十四小时营业,晏渡去买了药,回过身,去了酒店停车场。
他回到房间时,一进门,便听到了厉褚英在打电话的声音,厉褚英坐在沙上,拿着手机沉声的对那头说话,声音哑得像抽了一盒烟。
见他回来,他挂了电话:“买个药怎么买了这么久?”
“没找着地方。”晏渡把药放在了桌上,“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
这药还是晏渡给他擦了。
晏渡靠在床头,拿着吹风机给腿上躺着的脑袋头吹干,关了吹风机,还能听到他小声的打呼,睡沉了。
他拨弄了厉褚英两下头,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上,伸手从兜里摸出黑色的盒子,单手打开,勾着里面的项链拿出来。
银色的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虚虚的光,晏渡随手把盒子扔在了床尾。
第二天早晨,晏渡先醒了,他熬夜次数不多,良好的生活作息让身体有了生物钟,厉褚英还在睡,脑袋都钻他脖子里了。
昨晚的事回笼,晏渡躺在床上,抬手手背搭在了额头,另一只手圈着厉褚英,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厉褚英的头。
这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
什么都不一样了。
房间里的窗帘紧拉,外面的光透不进来,酒店有早餐服务,晏渡叫了早餐,早餐送来时,厉褚英正好醒来,晏渡在换衣服,厉褚英睁开眼,便看到了一片背,背上一片凄惨。
晏渡转过了头,厉褚英目光下滑,顿了顿,十字架的项链搭在晏渡的锁骨上,精致漂亮的锁骨衬得十字架都韵味十足。
晏渡倾身了过来,厉褚英呼吸一沉,还没清醒的大脑让他一切神情都一清二楚,晏渡的手摸到了他的额头,不烫。
厉褚英想要抱他,又不想表现得太露骨,最终攥着他手腕,狠狠的揉了一把他的手。
“一大早上什么骚?”
“一大早上,就吃我豆腐。”晏渡把他手扣床上,“厉总好兴致啊。”
厉褚英:“你人都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晏渡说。
厉褚英凤眸凌厉一抬,眼神都变了,晏渡又低头,在他耳边道:“但是我可以属于你。”
不是金钱关系,他也不是谁的附属物。
这条界限晏渡分得明明白白,不会因为上了床,就稀里糊涂的回到过去,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他要让厉褚英意识到,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
那话钻进了厉褚英的耳朵里,振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他躺在床上回味着,回味了老半天,才起床去洗漱,浑身跟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