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沙啞的、緩慢的、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蘭斯額上滲出大顆的汗珠,他下意識逃避那個最糟糕的答案,儘可能不激怒身後的a1pha,「您、您說的是……?」
出乎意料的,身後的人輕笑了一聲,並沒有繼續為難他的意思,甚至放開了他的肩膀。
蘭斯鬆了口氣,左手握上了脖頸上的空間鏈——
只要能駕駛機甲,他就能逃過這一劫。
掌心流光一閃,蘭斯正欲逃離,一陣慘叫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啊啊啊!」諾曼癱軟在地,左腿被銀髮a1pha踩在腳下,腕骨盡斷。
「諾曼!」蘭斯錯愕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四肢都被折斷了的弟弟:
不久前,諾曼還在晚宴上給他發了消息,吐槽6少將的廢物和小白臉,這才過了一刻鐘,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哥……救我……」沒等蘭斯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隻踩斷了ss級a1pha右腿的機械腳掌移動到了諾曼的胸口。
諾曼仰著頭,滿眼驚恐的眼淚,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擋的勇氣,模糊間看著銀髮a1pha那雙冷如幽潭的紫眸,只覺得他比魔鬼還恐怖。
蘭斯也傻了眼,他站在原地,看著面前那個面容俊美,唇角帶血的兇殘a1pha,根本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傳聞中溫潤靦腆、毫無戰鬥力的病弱少將6卷柏。
「她在哪?」
催命符一樣的沙啞聲音再次響起,蘭斯冷汗直流,「6少將,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並不……」
他話音未落,慘叫聲再次響起,不同的是,這次是兩道。
「眠!!」
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河岸邊、皮膚迅乾枯的蘇眠,蘭斯這次徹底慌了,他厲聲道,「6卷柏!放開蘇眠,我是路易侯爵家的繼承人,你若是對我們動手,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蘭斯自詡軍校中的佼佼者,從來都看不起那些用家族威名壓人的a1pha,可情況危急,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只是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在他抬出了家族的名號後,銀髮a1pha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坐視他們越來越痛苦。
看著已經快要枯萎的蘇眠和呼吸微弱的弟弟,蘭斯一咬牙,「在河裡!」
「她被我打殘扔到河裡了!」
指尖微不可查的顫了一瞬,6卷柏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銀色的機械手臂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拾起從蘭斯手腕上脫離的光腦,6卷柏望著湍急的河水,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蘭斯從喉嚨中發出「嗬嗬」的呼吸聲,劇烈的疼痛讓他意識渙散,無法求救。
直到蘇眠開著懸浮車匆匆趕來,嗅到她身上甜香的信息素,蘭斯才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
他睜開眼,發現蘇眠完好無損,身邊也沒有弟弟的影子,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那位讓人毛骨悚然的6少將救人心切,從晚宴會所趕過來只用了十分鐘,明顯是不顧透支身體開了機甲,怎麼可能有心思慢悠悠跟他來一出脅迫救人的戲碼,大約是用了致幻劑,為了儘快從他嘴裡套出那個beta的消息。
一想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耍了,還像一個小丑一樣上躥下跳,蘭斯的自尊幾乎被完全擊碎。
方才那個銀髮a1pha在離開前碾碎了他的精神海,劇烈的疼痛預示著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駕駛機甲,蘭斯絕望又痛苦。
他對上蘇眠一如既往關切的目光,不僅沒了以往的愛慕,反而覺得無比刺眼,「滾!」
「滾開!」
「你這個o裝a的臭。婊。子。」失去了最重要的精神力,蘭斯的心靈也跟著崩塌了,他不管不顧的釋放著自己的信息素,甚至試圖撲上蘇眠,對她進行強行標記。
要不是為了她,要不是為了這個omega,他怎麼會起了去農場的心思。
要是他不去農場,就不會碰到那個陰暗的beta,更不會招惹上6卷柏那個瘋子!!
蘇眠並沒有介意蘭斯的情緒失控。
這樣厭惡的語氣和眼神她已經在諾曼的臉上見過了。
往日英俊的貴族a1pha面目全非的躺在血泊里,一邊咒罵,一邊絕望。
「你失控了。」蘇眠平靜的用粒子槍抵在蘭斯的額頭,「別擔心,我會先送你去醫院,再送你和你弟弟一起上軍事法庭。」
在她的光腦里,安靜的躺著一張照片,那是一張被撕碎又一點點拼湊出來的劣質信紙,染血的邊緣展開,粗製濫造的水筆在上面一字一划的刻下痕跡——
「蘇眠你好!
「我是6卷柏少將的監護人,給您寫信是想提醒您,您身邊那兩個雙生子似乎對您很感興(a對那啥的興您懂的吧?),他們還想要利用您父親對6卷柏少將做的事來操控您,希望您能注意。」
「我知道您很想獲得一種藥劑,只是6卷柏少將之前受了很多苦,現在智力稍稍有點退化,但他是個很乖巧溫柔的孩子,不挑食,也不挑住的地方,臉皮有點薄,如果他不說話不是故意不想理你,只是有點害羞,希望您能耐心一些,不要怪他。」
「我非常喜歡他,如果有一天您不想照顧他了,還請聯繫我,我的聯繫方式是……」
回憶起那張寫滿了字跡、被銀髮a1pha搶走的字條,又看了看被打成骷髏架子的蘭斯,蘇眠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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