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陳光耀自然不可能說給她聽。
見他神色哀痛,恐怕是想起了幼弟夭折之事,心疼俞姨娘。
落蘅想了想,站起身,出了屋子。
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木板。
木板上是用炭筆寫的幾個字。
陳光耀瞧見後發笑:「你這辦法不錯,也不用擔心浪費墨水。」與不值錢的炭相比,墨水貴多了。
落蘅臉色微紅:「其他幾個字奴婢都會寫了,唯有這個字,筆畫太多,奴婢怎麼也學不會。」
陳光耀接過來看。
「陳、手、足、孝」都有,雖然歪歪扭扭猶如狗爬,但至少是對的,唯有那個「情」字,不是少了偏旁,就是望了橫豎。
這個字對於初學者來說,筆畫是有點多。
「你過來,我再教你一次。」這裡也沒筆,陳光耀所幸握著落蘅的手,一筆一畫教她。
寫著寫著,他突然愣住了。
這幾個字,是他那日心中所想,所以順勢寫了下來。
當時並不覺得什麼,可是現在一字一字看過去,卻極其符合他現在的處境。
情,情……
陳光耀領略到什麼,突然笑了。
他與姨娘這些年能在府中平安至今,靠得就是這個「情」字,父親對姨娘的喜愛之情,與他的父子之情。這個「情」,是他們立身的倚仗。至少在他還未長成之前,這個「情」,萬萬不可丟了。
「二少爺,您笑什麼?」落蘅抬頭。
因為姿勢的緣故,兩人之間距離很近。
陳光耀看她,雖然皮膚不甚白皙,但依然能看出底子好。尤其是一雙眼睛,單純得只裝得下他一人。
他不由感嘆:「落蘅啊,此時有你陪著我,是我之幸事。」
第4章
三周目
蒸騰的炊煙裊裊,陳府後宅廚房人來去往。來的菜奴低著腦袋偷偷覷眼看著少女。少女一身鵝黃色的春衫,清麗動人。其實和其他女婢穿著並無不同,可誰也穿不出少女的風采。許是整個陳府,再挑不出第二個有少女這般姿容的婢子。
「落蘅姐姐,您要什麼只管打發小丫頭來說一聲就是了,何苦親自走一趟?」廚房的擺案腆著笑,將落蘅點的菜式一一擺進食盒裡。
「你懂什麼?二少爺每日用的飯菜都得落蘅姐姐親自來取,這是落蘅姐姐得二少爺看重呢!」說這話的是原來廚房採辦菜婆子的兒媳,菜婆子老了,便將這差事與了兒媳來做。她朝著落蘅虛行了半禮:「二少爺以後可是舉人老爺,落蘅姐姐以後的好日子可多著呢!」
落蘅但笑不語,只接過食盒,細心檢查過後,才溫聲道:「二少爺等著用飯,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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