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
「你?問。」
楊清斂起眸子,心下忐忑,手指不覺得攥住被衾,似是無能為力,只能放任自流的無力模樣。
如果?她問他到底是誰,他該如何說?若是她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會捨棄他還是保護他?
算了,他在?自作多情?什麼,他只是個替身,萬萬不能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悲哀油然而生,楊清編好了說辭,等著她開口。
「幽州刺史謀逆一事,你?還要翻案嗎?」
景陽問得竟是它?楊清倏地抬頭,滿眼震驚,但景陽只想知道?,如今杜如冰不是他夫人,他還願意冒險翻案嗎?
還是真如夢中那樣,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博美人歡心,那他此時會放棄嗎?
「錯的永遠不可能成為對的,若林沐真是謀逆,他就該遺臭萬年,可若不是,幾十口的人命以及因此受牽連的幾千人、就此沒落的豪族世家?也?該有?個交代。」
當年惠帝藉由謀反一事,將朝廷上?反對他的人除得乾乾淨淨,因此流血、受牽連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其中隨顯帝打江山的武將多被下獄,是以如今外敵來?犯,朝堂上?無可用之人。
景陽自是不知這些,但她覺得楊清說得在?理,且她已經知曉此乃冤案錯案,此事沒有?不辦的道?理。
還有?…她搶了杜如冰的夫君,也?該為她做些什麼!
景陽含笑斜睨,「你?說得對,錯的就是錯的,這條路雖說艱難,但我陪你?一起。」
聞言,楊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抬眼便看見她眼中的萬丈光芒。
她的眼睛純淨無瑕,宛若潔白皎月,性子嬌軟純真,哪裡像囚於內院中的模樣?
且,她一個囚徒,沒有?啟蒙師傅,沒有?人教?導,卻能深明大義,受盡欺辱,也?能寬以待人…整個人就像長夜漫漫中的滿天星辰,閃閃發光,永不泯滅。
楊清從?未像今日這般仔細瞧著她,他怔怔出神,好似發現了寶藏,從?未有?人讓他覺得這般驚奇!
回過神後,楊清點點頭,算是應允,等著她下一個問題。
景陽似得到了什麼肯定,笑得愈發燦爛,光著腳丫一瘸一拐的下了榻,楊清趕忙去扶,卻見景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開旁邊精緻錦盒,小心翼翼捧出一個一臂之長的木牌。
他定睛一看,心下一驚,這竟是他為杜如冰親手刻的牌位,藏於山上?木屋中供奉,上?面寫著「愛妻杜如冰」。
愛妻?在?這個只有?兩人的屋中顯得格外擁擠。
杜如冰還活著,這個牌位自是不重要了,可他實在?不明白公主尋這個做什麼。
第25章真心換真心,圓房
正疑惑時,景陽開口道:「我本來想著把她的牌位迎回?府中供奉,日後你不必勞途奔波祭拜,算是我去洪福寺迎你回家的小小驚喜。」
說起驚喜,她能想到楊清高興的模樣,心底頓時似開了花般,喜不自禁,就連嘴角也情不自禁上揚。
須臾,她回?過神,神色複雜的一笑,「如?今她還活著,用不上了。」
她把牌位交由楊清,「你自行處理吧。」
楊清接過牌位,看著「愛妻」二字,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什麼?感受,可?他更怕景陽心裡不是滋味,偷偷看她,這一看,發覺她竟比他還坦然!
他們二人?成婚了,可?他的未婚妻還活著!
知道這個消息後,他一直矛盾糾結,因為無論如?何?選擇,他都會傷害一方。
瞧著景陽明媚的笑臉,他心神蕩漾,他知道,她什麼?都不會問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想知道你嫁的夫君究竟是何?人??」
景陽莞爾一笑,「無論是何?人?,你都是我夫君。」
曾經,只要他是夢中人?便好?,無謂富貴或貧賤。
現在,只要是他這個人?就好?。
這聲音似有勾魂鎖魄的魔力,楊清把牌位扔到一邊,騰出手抱住她,側身一旋轉,齊齊上榻。
景陽頓覺天旋地轉,身體猛地落在一堵肉牆上,情不自禁哼了一聲,而後四目相對,聲音戛然而止,針落可?聞。
兩人?意外唇齒相抵…景陽羞怯移開,臉頰酡紅,似宮宴那日吃醉了酒,楊清也覺得難為情,趕忙找話,「你剛剛叫什麼??」
他的氣息打在景陽臉色,登時更紅了,楊清忽然覺得,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反而更讓人?難為情。
能因什麼?叫?還不是他懷中舒坦,他正準備再找補找補時,景陽抬起食指指了指他的胸膛,弱弱道:「硬,硌得慌。」
為了避免生硬的床板硌疼她,楊清以身為榻,以為會好?些,此時才意識到平時拉弓射箭,衣衫下隱藏一身腱子肉,難怪硌疼了她。
他心疼的扯過被衾,示意她躺在這邊,誰知景陽並沒?有下去的意思,在他身上輕輕挪了挪,「現在不硌了。」
她偏著頭,嬌羞的模樣惹得楊清心生憐愛,好?似一道珍饈美饌,他忍著咽了咽口水,然後…然後就再也忍不住了,五指伸進她的烏髮,輕輕用力,壓著她的頭垂下。
景陽心慌意亂,視線胡亂一掃,驚了一跳,只見?不遠處的門?扇四敞八開,光天化日之下,她和楊清在幹什麼?啊?且,衛晉還在院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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