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知道自讨没趣,不再提这话,又转头笑着逗满满“满满,来抱,好不好呀”
满满被抱着去暖房,外间一时只余下大哥和程幼两人。
程幼拿起程毅寒面前的杯子斟了盏热茶唤“大哥。”
“嗯?”程毅寒端起茶盏轻押一口,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程幼。
“这么多年大哥就没再有心仪有的人?”程幼抬眼轻声问。
没再有?程毅寒垂眸放下茶盏的手一顿。
“你从前从来不会关心人,真的长大了……”程毅寒避而不答,抬手揉了揉程幼顶,眼尾微弯,经年沉淀的稳重儒雅格外撩人心弦。
他不欲说,而程幼也不再多问,毕竟他自己的事如今也是一团乱麻。
满满跑了一天,晚上吃过饭就趴在程幼怀里,一闭眼就睡熟了。
抱着他回房,再给他脱了鞋袜抱哄着洗漱完,程幼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蜡烛吹灭,床上的一大一小安稳入睡,一直站在隐蔽处的李牧无声无息地出程府。
伏庸殿空大而冷森,他脱下披风,坐在书案后,摁住不受控制颤抖的手,眉峰微微隆起。
“圣上,该喝药了”曹公公端着药进来低声道。
李牧瞥了一眼,片刻端起一饮而尽。
程幼走后他总是心悸梦魇,最严重时数日不眠,连上朝都不行,但当时内忧外患,为了正常处理政务,所以他只能一碗一碗地药灌,强制性地控制病情,也以至于现在根本离不开药。
“数日后,众将归京述职,彼时齐大将军按礼也要归京,是否……要早作准备”曹公公将药碗收起,垂眸低声问。
“不必”李牧掀起眼帘,他的目光已然褪去早年的矜贵冷冽如今更多的是深不可测的帝王威重寂冷。
次日一早,满满醒了就坐在床上自己抱着脚玩,等着程幼醒来给他穿衣服吃饭,只是程幼一直不醒,他急了就摇摇摆摆走到程幼跟前蹲下,伸出小手轻轻拍程幼的脸皱着眉把他喊醒。
“满满醒了?”程幼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摸着满满肉乎乎的小脚问。
“嗯”满满倒在程幼怀里,眉心舒展,笑眯眯地应声。
“饿不饿?”
“饿!”满满仰头看着程幼点了点头。
程幼笑了一下,抱着他起床。
侍女给满满换好衣服,程幼也才正好洗漱好,正要抱着他要去吃饭,忽然有小厮来唤说程父正巧刚回来叫两人去前厅用饭。
程幼牵着满满到前厅时,程父正站在廊下翘以盼,看见两人再压不住嘴角的小,蹲下摸着满满软乎乎的小脸,稀罕得不行。
“这是祖父,是爹爹的爹爹……”程幼弯腰笑着带满满认人。
“祖父!”
“唉唉”程父笑着一把抱起满满往里堂走,程幼和程母也跟在后面一道进屋吃饭,只是这饭刚吃到一半就有客来。
“伯父、伯母”来人是个男子,身量挺高,五官立体,皮白若雪,一张脸好看得雌雄莫辨。
一屋人面面相觑,程幼端着碗抬头看着这陌生男子,一愣,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我是……”他抱手行过礼,直起腰正想说话,而一直沉默寡言的程毅寒突然站起来打断“是我副将……”
“哦、哦,原来是何副将”程母站起身,笑着吩咐侍女多添副碗筷“毅寒常和我说起你,来这样早,是不是还没用过膳,我再人添个碗你先坐下来将就吃,等中午我再好好招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