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事吗?”李牧复问。
程幼回神,抿了抿唇敷衍道“没什么……”
李牧眼底神色微暗,没再问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次日
一早典库来人,程幼迟疑片刻去吩咐宫女将其引到前殿。
来人看着面生,想来是他走后典库又纳入的新人。
“臣,张闻。”他见程幼来,从连忙从坐上站起身作揖行礼,程幼颔,让他不必多礼,遂问是何事。
张闻递上两本账单,是本是典库的,一本署名知学。
第一本程幼知道,让他交给如今的掌书往后不必再送来,但第二本程幼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温涵松送来的账单,说交给公子。”
温涵松……
程幼想起,翻着账单低头一笑,账单支出明细,竟然还有一笔盈余,说明他开学堂的事温涵松办的很上心。
“学堂的事,我也没怎么插手,让他看着办吧,盈余也由他分配决定。”合上账单,程幼淡淡道,心里莫名怅然。
刚重生的时候他相信能逆天改命,但如今受尽磋磨只觉得世事艰难。
宫里因为李牧大婚将近越来越热闹,但前朝却突然掀起腥风血雨。
国舅府禁军围困时,程幼正坐在地毯上看满满学着坐、爬。
齐国舅要倒了……
他想起方康走时的话,恍然明白方康此时求旨离京去寒郡守关并非偶然。
如果齐国舅倒台,那齐璃会怎么样呢?
齐璃为人矜傲,阴险,做事从来不留余地,若齐国舅倒了,怕多得是人要找他算账,肥羊落入恶狼群里,程幼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深思。
只是猜测李牧顾及和他幼时的情分大概不会做得太绝。
不过这些都不算他最在意的,他最在意的是齐煜川会不会受牵连。
国舅府
“什么意思?你是要索你二叔我的命!”齐国舅看着齐煜川低声斥问“你还记得当年是谁拼了命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吗?!”
“二叔”齐煜川一袭黑色劲装,勾起唇嗤笑一声,片刻抬起寒湛湛的眼地看着他道“二叔被关了这么些天,精神还不错,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我攀旧情。”
“侄儿,好心给你提个醒与其想着如何糊弄我,不如想想之后到刑部怎么和李牧交代。”
“交代什么!”齐国舅死死盯着齐煜川地阴狠怒斥“莫须有的罪,扣我头上,想一口吃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齐煜川睨眼看着他,笑了一笑,面色不改。
“二叔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怕等那天二叔想说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我确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二叔,也想二叔能告诉我当年胡羌一战,为什么我父亲向你求援时你非但不支援,反而切断消息,以至于卫城失守,我父亲身死?”
“二叔,当时你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
齐国舅脸色铁青,布满皱纹的眼尾不住地抽搐,却依旧不肯吐露关于当年胡羌大战内幕的半个字。
齐煜川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片刻握着刀柄低眉,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