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清予进来的时候姜靖川下意识放开了皇后的手,起身去扶她。
“怎么来的?可累着了?”
“坐轿辇来的,放心,没有累到。”她拍拍姜靖川的手,“陛下先出去吧,想必皇后娘娘有事情想与我单独说。”
姜靖川微微皱眉,她摇摇他的袖子,他最终还是点头出去了。
涂清予扶着肚子坐到床边,“娘娘想同臣妾说什么?”
皇后的眼睛落到了她的肚子上,“五个月了吧,瞧着……倒又像是、双胎……”
“娘娘说的是,这胎太医诊过了,又是双胎。”她温柔的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皇后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可即便看不太清,她依旧觉得涂清予绝美。
“涂清予……”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若、你我并非陛下妻妾……我、想必能同你成为好友也……也未可知。”
“您说的对,我常常也这般想。”
“是吗?”皇后笑了笑,“真好。”
她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涂清予的手,可惜她的手太过无力,抬了又抬,终究是没有抬起来。
涂清予主动握住她的手,“娘娘想说什么?”
“对、不起……请原谅我前些时候的……鬼迷心窍……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以一个母亲的身份……”
“您说。”
“安柔,我会让陛下……交给贵太妃抚养、不需要你太过费心,只、只求你平时照看着些……等将来、将来她长大了、给她挑个……好些的夫婿……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生、足以……”
这是一个母亲临终前的殷切恳求,举手之劳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拒绝。
何况,她与皇后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个小女孩儿罢了,她还不至于容不下。
“我答应您,放心。”
“谢谢……”她就知道,涂清予的心性真的不坏。
皇后薨与乾元太初元年二月初六。
丧礼由涂清予主持6怀夕操办。
“怎么样?会不会很累?”晚上,姜靖川坐在床上给涂清予揉腿。
涂清予懒懒地侧靠着,手上拿着一本话本子,“还行,主要有怀夕姐姐,要不是她,我还真轻松不了。”
“若是觉得累,就将事情全都教给她去做。”
“这是不是不太好?我看怀夕姐姐累到腰都直不起来了。”
“没事儿,她也该锻炼锻炼了,来日才好辅佐你。”
“辅佐我?”涂清予疑惑地看向她,“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靖川伸手一直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猜到了吗?还问。”
“可是陛下,我、我是宫女出身,大臣们不会同意的。”
“呵。”姜靖川嗤笑一声,“这乾元是姜家的乾元,我要他们同意?”
“放心,我会准备好的,等你出了月子,孩子的满月宴办完,就办册封礼。”
“可我……我真的行吗?”
“你怎么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聪明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被一声震天响的婴孩哭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