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開始心儀的並非是太子妃,乃是太子妃之親妹,但造化弄人,太子妃之親妹乃是庶出,婚後,因自己無法再誕育子嗣,又得知太子與自己庶妹這樁舊事,太子妃便主動提出,讓妹妹進府服侍太子,成了側妃。
這位便是蕭直生母,太子側妃小張氏。
太子妃不嫉不妒,小張氏性情溫婉和順,她們姐妹在閨中感情便十分好,只是因怕太子妃心有芥蒂,小張氏從未聲張此事,想著這輩子嫁給旁人,也不能讓嫡姐傷心,誰知嫡姐十分願意接納她進東宮。
太子妃想的開,左右自己是生不了,她也主動為太子尋了其他女子做良娣良媛,對別的女子她尚且不妒,更遑論嫉妒親生妹妹,自己親生妹妹如何便不能跟太子雙宿雙飛。
太子十分感動,當初本是因為父皇指婚才不得不娶了太子妃,如今也因為她實在賢良,對太子妃敬重有加。
而小張氏生了長子後,太子喜歡非常,太子妃也視其若親子,在蕭直六歲時,太子妃鼓動太子,請立太孫。
太子妃招數實在是高,自親妹入東宮,不僅太子開始對她有了敬愛,凡事都願跟她商議,後宮其他女子都失了寵,張氏姐妹獨占太子恩寵,旁的良娣良媛,見都見不到太子一面。
秦敷不止一次暗地感嘆,太子妃好手段,張家的富貴,只要太孫位子一日是穩的,便一日都不會倒。
今日這攔路表達芳心的女子,便是張氏女,雖與蕭直血緣不算親後,論起來名分上還要叫她一聲表姐。
「殿下,太孫殿下。」
蕭直與別的少年實在不同,行事穩重從不毛毛躁躁,今上十分喜歡少年老成的蕭直。
所以他才十一,可看著往往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
女子有一張清秀可人的臉蛋,一身杏黃色襦裙,襯的她十分嬌嫩,拽著手裡的帕子,她一見太孫殿下這張俊俏的臉,就臉紅心跳。
「太孫殿下,臣,臣女張嬌,也算是您的表姐。」
蕭直不耐煩,轉身就想走,這少女卻追了上來:「殿下,自上月中秋宮宴,臣女對您一見傾心,願入宮侍奉殿下。」
蕭直很煩,但因為是母妃娘家人,又不好直接冷臉。
「孤已有婚約,早早便定下王妃。」
「臣……臣女知道,便是殿下已有王妃,臣女也願服侍殿下,哪怕只是個寶林,臣女也願留在殿下身邊。」
她咬著嘴唇,十分羞澀:「臣女,戀慕殿下,哪怕沒有名分,也……也願意……」
「我已經定親了,不會考慮旁人。」
「殿下,當真不能給臣女一個機會嗎?臣女知道,您和謝家姑娘定下了娃娃親,可謝家姑娘如今只有八歲,只是個奶奶娃娃,如何侍奉的好殿下,這麼一個小胖墩,就算身份匹配得殿下,可到底……」
小胖墩?謝期聽了不樂意了,她吃的多,現在是長身子的時候,確實白白胖胖的,大家都說她是年畫上的福娃,怎麼就成小胖墩了。
「孤真的很心煩。」
「誒?」
蕭直偽裝起來的好脾氣頓時消失,連那張溫和帶笑的臉也沒了表情:「你說謝家女是胖墩,你是什麼,矮倭瓜嗎?」
他毫不猶豫噴出惡毒汁水,居高臨下鄙視面前這少女:「孤活這麼大,就沒見過臉比你還扁平的女人,你也好意思跟孤自薦枕席?要點臉嗎?」
張氏女嘴巴張了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被罵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可惜,眼淚這種東西,只有在憐惜她的男人面前,才有用。
「孤記得你今年十五?我大梁不鼓少年成婚,你一個已經及笄的女子,對孤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說出這種自薦枕席的話,不僅不要臉,而且其心可誅,孤要把你……」
蕭直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
就看到一團小炮彈風一樣的衝過來,咚的一聲砸到那女子後,張氏女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阿鳶?」
蕭直心疼蹲下,將她攥的緊緊的小手張開,包在大手中:「手疼不疼?」
太液池的水不深,更何況這是河邊,張氏女與蕭直身邊的宮人都是一愣,張氏女已經哭出來了。
殿下這是什麼偏心眼的太孫,她被推到水裡去,後背被胖墩砸的疼得要命,結果殿下只關心那胖墩手疼不疼?
謝期氣咻咻的,對張氏女做鬼臉,蕭直揉揉她的手,把她抱起來坐到自己臂彎上。
「以後生氣,也不必自己動手,你身邊跟著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把你的手打疼了怎麼辦,今兒東宮小廚房有栗子糕,南邊貢上來了楊梅和荔枝,叫人給你做楊梅荔枝飲,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好耶,栗子糕!楊梅!荔枝!」
謝期不住的拍手,眼睛眯成了兩彎小小的月牙。
蕭直瞥了一眼落水的張氏女:「把她弄起來,押到大母那裡去,此女對孤圖謀不軌,得查一查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她能有什麼陰謀,不過是看著皇太孫生的英俊,定下娃娃親的未來太孫妃現在還是個孩子,想搏一搏前程,想要皇太孫的寵愛罷了,她能有什麼陰謀。
張氏女傻了眼。
蕭直抱著謝期,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壓著張氏女,就這麼進了東宮。
蕭直直接去了太子妃處,太子妃與側妃見到本家侄女,如此形容狼狽,都是一呆,待蕭直將她自薦枕席的事說出口,太子妃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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