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乱世把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称一声治世能臣也不为过。
不过是时逢乱世,英雄辈出,与曹、刘等人相比,略显平庸而已。
想到此处,他缓缓而言:“我思父亲所虑者有三:
“一是袁术觊觎荆州,阻断父亲南下道路;
“二是荆州世家把持钱粮军政,父亲到任后恐受其挟制;
“三是荆州宗贼遍地,侵夺郡县,恐难以施为。
“父亲以为然否?”
“说得好!”
刘表只是顺口考校刘琦,却未料到这个十二岁的少年,能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而且句句说到了自己心里。
他触动心弦,不禁拍案,大声叫好!
陈氏与春桃又吓了一跳,陈氏勃然变色,转目却见是刘表拍案,不好问责,只是觉得这爷俩病得不轻,便拉了春桃离席而去。
见二女愤愤离去,父子相视而笑。
刘表道:“我儿既能看出问题所在,可有解法?”
刘琦道:“孩儿也有一些想法,但恐思虑浅薄,扰乱父亲大计。”
刘表道:“但讲无妨!”
刘琦道:“袁术借四世三公之名,占据淮南富庶之地,又将势力伸入南阳,觊觎荆州,阻断我父南下之路,十足可恨!
“父亲可分兵两路,一路由堂兄带领家将仆役,打起仪仗,大张旗鼓,沿官道而行。
“与此同时,父亲乔装改扮,轻车简从,让家将带领护院暗中随护,抄小路直入宜城。”
刘表闻言,阴霾顿去,颔道:“此计大妙!”
刘琦又道:“至于其余两事,只要父亲到了宜城便如掌中观文一般。”
刘表道:“哦,你且说来。”
刘琦道:“荆州七大世家当以蔡蒯两家为。两家家主乃是父亲旧时好友,父亲或联姻或授官,以诚待之,以军政大事托之,其必为父亲所用!有此两家支持,收服其余五家不难。
“至于宗贼,乌合之众尔!我料那蒯家兄弟必有良谋。小子揣测,无非是诱其领聚而杀之,威服其众为父亲所用而已。
“至于其中如何操作,还得父亲到荆州之后观其形势而定。”
刘琦侃侃而谈,不过是将刘表平定荆州的举措在他想出来之前讲了一遍而已。
装逼如此,也是少见。
刘表闻言大喜,不禁说道:“我儿之言大善,我家有后矣!”
然又暗自思忖:怎么生了场病便像换了个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理会。
多日愁事消散,刘表顿觉神清气爽,便聊少年之狂,奔入陈氏房中,与其分享喜悦之情。
刘琦见状摇头苦笑,回房歇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