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許你騎車呼朋喚友,我?就不行?嗎?」
居可琳從?小?就會和他吵架。
李京屹當時就沒再說什麼,只?沉著臉把她拽下來坐好,第二天上學就又和以前一樣,陪她一起坐車去學校,再把她送進教室才回?自己學校,晚上又來接她。
居可琳問:會一直都這樣嗎?
李京屹點頭:天天都跟你一起走。
後來倆人因為各種因素鬧崩,居可琳不再需要李京屹陪伴,他也還是照常遵守約定。
從?光明正?大走在她身邊變成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後。
想起這件往事,居可琳吸吸鼻子:「你這種性?格,早晚吃虧死。」
別人都是做一分說十分,他做一萬分都不會說一分。
「我?沒覺得虧。」李京屹一看她哭就頭疼心焦,指腹抹掉她眼淚,沉吟一會兒,不甚熟練地哄她:「我?喜歡你,所以以你為出發點做事,其實取悅的是我?自
己,我?是獲利方。」
因為喜歡她,所以為她做事他會高興,這也是他應該做的,不然只?憑一句輕飄飄的話,那誰都能喜歡她。
他不要做其中的平庸,他要做最喜歡居可琳的那個。
居可琳愣愣瞅著他,半晌沒反應,懸在眼眶的一滴淚不堪重?負落下。
李京屹捏捏她臉:「傻了?」
居可琳也摸上他臉,狠狠一掐,指甲都扣進他皮膚里:「疼嗎?」
李京屹眉心已經下意識蹙起:「你說呢。」
「那就不是夢。」居可琳再次鑽進他懷裡,胳膊穿過他大衣,臉埋進他胸膛,眼淚糊他一身,瓮聲瓮氣?:「你還是別說甜言蜜語了,不然我?不適應,總感覺你被?髒東西附體了。」
李京屹:「……」
居可琳抬起頭,後仰,嘴唇到他下巴四五厘米寬:「小?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不會。」李京屹五指撫著她長發,親親她泛紅的鼻尖:「薛姨忙,鄭思莞鄭朝亦是親姐弟,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很無聊。」
也很孤獨。
所以在遇見他之後,才會想拼命抓住。
他們是同伴,亦是同類。
居可琳怔忪,他的一句「我?知?道」遠比剛才的「喜歡」要殺她。
就像已經習慣獨自生活,習慣咽下委屈笑臉迎人,突然出現一個人,張開雙臂說「你別裝了,要不要來我?懷裡哭一下」,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她又在掉眼淚,李京屹嘆口氣?,把她重?按進懷裡:「你哭的時候我?其實挺煩的。」
居可琳嘟囔:「煩死你。」
李京屹笑笑,用大衣裹她更緊一些。
晚自習放學鈴聲打?響有兩分鐘,校門口人逐漸多起來,穿著黑白拼色運動衣款式的校服,男男女女成群結伴,說笑打?鬧,進奶茶店或者是炸貨攤前加餐犒勞自己。
居可琳在李京屹衣服上蹭乾淨眼淚,偏過臉,望著熟悉的青春風景,也懷念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