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友还挺感动:“嘿,我就说嘛,这天儿啊它就不适合出门,你也知道我现在多少斤,一动就爱出汗,多容易中暑啊。。。。。。”
话没说完,听见闻柏苓说:“汤杳最近备课累,睡眠质量又不好,那么热的天气出门,恐怕会不舒服,改天吧。”
朋友:“。。。。。。”
汤杳不知道其中缘由。
近来酷暑,又放暑假,她天天窝在家里吹空调。
妈妈还没同意闻柏苓,她也还在做惊心动魄的么梦境,正开始对假期感觉到烦闷,想做点什么换换心情时,闻柏苓忽然问,朋友们组织了聚会,在郊外马场那边,要不要去散散心?
汤杳眼睛一亮:“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带上电脑边工作边玩。”
而汤杳第一次和费琳有言语接触,也是在这次聚会上。
当时汤杳下马时崴了脚,后面的活动没再参加,就坐在遮阴棚下面,用笔记本电脑整理、精进课件和PPT。
费琳骑一圈马回来,摘掉马术盔,从桌上连抽三四张纸巾擦汗,有些娇气地抱怨地嘀咕,“这地方怎么回事儿,连吸汗毛巾都没准备”。
说完转头,撞上汤杳思考时对着这个方向无意识放空的目光。
费
琳顿了一下,和汤杳打招呼,戴了婚戒的手在她们之间来回指了两圈:“我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确实不是。
初次见面在好多年前,汤杳记忆很深,那次费琳穿了亮亮的漆皮长靴,大步流星冲进会所门里的那种气势汹汹的劲儿,特别像是去捉奸的。
而汤杳当时以为,自己和闻柏苓,是要被捉的。
吓得手脚冰凉、脊背僵硬。
但渊思寂虑,那些往事里,似乎涉及到一段会令费琳比较伤感的回忆。
汤杳也不好过多提及,只是友好地点点头,帮费琳倒了杯可以消暑的凉茶:“喝点茶么?是冰过的,很凉快。”
费琳性子是极外向的那种,接过凉茶坐到汤杳身边,主动攀谈时,倒是没有避开某些别人不忍心提及的往事,说起那次见面的前因后果。
“估计你也听我哥那个大嘴巴说过。那会儿我不是有个前男友么,特喜欢,但那人不老实,说和我哥在一起通宵打牌,结果根本没有,是和别的女人在外面鬼混呢。可能很多次了,那天我刚发现。。。。。。”
费琳那段感情确实不是什么秘密,在费琳大闹会所、踢翻牌桌之前,圈子里圈子外都早已经传开了。
汤杳也有所耳闻,只是不忍让费琳再伤心,很体贴地做出并不太清楚的样子,做安静的倾听者,听费琳把难过的往事发泄出来。
“说句非主流的话,我为了他,那真是都和全世界为敌了。丫给我劈腿!”
费琳把凉茶喝出一种白酒的气势,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搁,发出脆响,“居然说我家太有钱,家里人都看不起他,他压力大。压力大和管不住自己有什么关系?我从出生就有钱,他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犯错的人总是拎不清,万般借口,为自己开脱罪名。真要是有勇气,想清楚后果敢作敢当,也还好。
偏偏不是。
还企图偷换概念,把错误归根结底都推给无辜的人,真是狠得人牙根痒痒。
可能觉得自己揪着往事不放的样子不够洒脱,费琳渐渐也收起激动情绪:“汤杳,我很早前就知道你,在会所见面前吧,就听说过你。。。。。。”
汤杳自己也知道,过去时,关于她的乱七八糟传闻可不止是一两桩。
不知道费琳说的是哪段,她主动开了个玩笑,缓解刀光剑影的气氛:“听说过我跟韩昊?”
费琳愣了愣,大笑,摆了摆做过精致美甲的纤纤细指:“不是不是,就韩昊那种人,但凡见过你的人,就不会信你能和韩昊扯上关系。我是听说过你是柏苓哥特别宠着的女朋友,走到哪儿总带着,特羡慕来着。。。。。。”
这时候,闻柏苓他们也骑马回来。
费裕之刚巧听见了费琳的话,嗤笑着吐槽自己妹妹:“嘿呦,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儿呢?”
原来那些年,费琳家里不同意他们的恋情,而费琳一心想司机家的儿子在一起,方法都用尽了,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位千金小姐,不知道跟哪儿听说了闻柏苓的女朋友也出身普通,觉得这是个机会,赶在他们朋友聚会时杀了过去。
那个荒唐的晚上,费琳冲到费裕之和闻柏苓他们面前,仗着哥哥们平时都让着她,颇有种“鱼死网破”“都别活”的架势——
“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和爸爸妈妈说我爱上柏苓哥了!我要和闻家联姻!”
“我不能嫁给喜欢的人,你们也都别想好!”
“凭什么柏苓哥能按自己的喜欢找对象,我就不非要嫁给家里挑的人?”
“哥,你说话啊!你和柏苓哥到底帮不帮我!”
这段往事被提起,费琳有些狼狈,不自然地瞟了汤杳一眼:“干嘛说这个啊,我过去是眼光差了点。。。。。。”
汤杳看向费琳身旁,费琳的先生就坐在那里,正好脾气地笑着。
她先生丝毫不介意费琳的过往,还拿了凉茶的茶壶,帮忙费琳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