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遮住了月光,船舱内一片漆黑,黑暗催生了极端,安纾瑶想到一个危险的办法。
过程可能很血腥,也很痛,但她必须试试。
鲜血和疼痛,总比做炉鼎强。
安纾瑶张开嘴巴,对准山羊胡皮包骨般干巴巴的手背咬了上去。
“啊”山羊胡吃痛,惨叫出声,他掐着安纾瑶的下巴拎起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死丫头,性子倒挺烈,松口”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安纾瑶被打得脑袋都在懵,可她还是没松口,像固执的小兽,咬住猎物,绝不松口。
“妈的”山羊胡彻底被激怒,眸底映出暴戾的光,“小贱人,老子不信治不了你”
他被咬的那只手,直接掐住安纾瑶的脸,然后反手把安纾瑶的脑袋狠狠砸到了地上。
“嘭”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安纾瑶头破血流。
“瑶瑶”
看到安纾瑶挨打,柏亚川和梅吟雪都着急了,两个男孩儿不顾一切的向前扑,想拯救他们的同伴。
可骷髅邪僧的手掌像铁钳,牢牢束缚着他们,他们挣不开,也过不去。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他们太弱小了
惨烈的撞击下,安纾瑶只觉得天旋地转,不受控的松了口。
山羊胡把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抽了出来,他瞥了眼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安纾瑶一眼,冷笑道“自讨苦吃早松口还用挨这疼”
“别一副贞操烈女的样子,想开点,你一个女娃娃,没有仰仗,如何在这乱世存活还不如做炉鼎,叔叔会挑个好人家卖你,起码能让你衣食无忧的过个十几二十年,不比你当叫花子强”
山羊胡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想重新拎起安纾瑶。
然而就在这时,处在半昏迷中的安纾瑶猛的睁开眼,对着山羊胡的脸狠狠啐了一口。
“滚你妈的。”女孩儿一改往日的温顺柔软,眉眼犀利又冰冷,“鬼才给你们这群垃圾做炉鼎”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山羊胡脸上,山羊胡愣了一下才现,那是女娃娃刚才从他手上咬下来的一块儿肉。
“贱人”山羊胡怒意达到了顶峰,他一改刚才伪善的笑脸,表情变得无比狰狞,“老子饶不了你”
他抬脚,对着安纾瑶狠狠踩下。
黑云移开,清冷的月光映进船舱,正好照在安纾瑶鲜血淋淋的脸上。
她眉眼间全是血,杏眼儿却依旧澄亮,与皎洁的月光相映,都纯白无暇。
山羊胡的脚近在咫尺,这一脚下来,后果未知。
“不要”梅吟雪突然狂,黑色的火焰烧毁了他缠在左眼处的绷带,男孩儿猛的睁开了受伤的左眼。
诡异的一幕生了,梅吟雪原本与常人无异的左眼,突然变成了全黑色,黑色的火焰在他左眼燃烧,他一身戾气,杀气腾腾。
“你你是”山羊胡一僵,脸色骤变,“你是薄家人”
“陀山,快松开他”山羊胡急声大叫。
然而还是太晚了,陀山抓着梅吟雪胳膊的那只手,快萎缩了下来,仿佛被邪魅吸走了生命力一般,原本高大如同一座小山的陀山,很快便在惨叫中被吸成了人干。
黑乎乎的干尸轰然倒下,梅吟雪黑眸里映出山羊胡惊恐的脸。
山羊胡哆嗦了下,一把拎起地上的安纾瑶,转身就想跑。
地上的干尸突然动了,以扭曲的姿势快向前爬去,一把抓住了山羊胡的脚踝。
山羊胡余光扫过身后的扭曲的干尸,脸色一寸寸青。
怎么会这样
控尸不是梅家秘术吗
为什么刚才那个孩子,即能吸取别人的力量,又能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