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戒指,男款,內鑲鑽的,一看就是對戒。
「喲,白哥有對象啦?」湯武一驚一乍。
「嗯。」宋瀝白沒否認。
「怪不得呢。」湯武擠眉弄眼,「你再不談我都以為你是不是喜歡兄弟幾個了,成天到晚素得跟和尚似的,以前咱們打籃球,女生給他送水,他跟瞎子一樣。」
這事兒江景程有印象,接話道:「他怕別人水裡有毒,只喝我們兄弟的水。」
「是啊,那會我們隊的水都是嫂子送的……」湯武說到這裡,咳嗽了聲,「前,前嫂子送的。」
他不太改得過來口,但江景程不介意這些。
介意的,是突然勾起他的回憶。
只要江景程打籃球,她必來送水。
有一次他怕她辛苦,喝了其他女生送的水,還導致兩人冷戰小一月。
那會兒,怎麼就連喝的礦泉水都是甜的。
如今的酒,怎么喝怎麼澀。
江景程一口悶了半杯酒,李奎看熱鬧不嫌事大扯了句:「話說,好好的咋離了婚,我還等著你兩的婚禮呢。」
圈子裡最著名的金童玉女,竟然連婚禮都沒有。
「婚禮怕是等不到了,不過可以等幾個月做乾爹。」湯武笑道,「咱們班長還記得不,王佳依,懷了程哥的孩子。」
宋瀝白淡定敷衍,「哦,恭喜。」
江景程撫了撫鏡框,唇際的弧度淺淡,自嘲,「恭喜什麼啊,又不是我想要的。」
湯武打,「你就炫耀吧,你怎麼可能不想要,上次不是為了保護這孩子,把前嫂子推骨折了?」
江景程眼裡浮起不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啥。」
江景程冷眼讓他閉嘴。
不是不想要孩子,是不十分想要王佳依給他生。
李奎跟個瓜田的猹似的。
算是明白為什麼溫綰上回醉成那樣,敢情前夫哥給她整出私生子來了。
宋瀝白相對沉默,涔薄的唇微微抿著,情緒不明。
單手握著冰冷的酒杯,低垂的視線偶爾略過透明液體。
冰塊正在慢慢融化,骨節分明的指尖浮過薄薄的一層水霧。
很涼。
手勁莫名一松。
玻璃杯應聲落地。
液體濺落,離江景程最近,褲腳濕了一片。
附近的人嚇了一跳,紛紛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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