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只当又传出自己和秦氏的闲话,皱眉道:“什么闲话?”
贾蓉见贾珍面露不虞,只当他也有所耳闻,忙凑到近前道:“儿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
“才将儿子在院里,听到下人们议论,说太太这阵子往逸叔那里去的太勤……”
话还未说完,贾珍抬起脚踹了过去,面沉如水道:“这话是你自己琢磨的还是听来的?”
虽亲眼看见二人举止暧昧,却也担心惹祸上身。
“儿子哪有功夫管这些,只是刚才在屋内听到外头议论,正想出来喝止,却没见着人,这才来告诉老爷。”
“那还不把你那窟窿,给老子堵严实了!”
贾珍喝斥一声,思忖片刻,担心风声传到尤氏耳朵里,瞻前顾后,沉声道:“你且去将太太叫来。”
“诶!诶!儿子这就去。”
见贾珍这般态度,贾蓉一面连声答应,一面暗自窃喜,尤氏本就不受宠,又给老爷添了堵,这还能有好果子吃?
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她,届时或许都不需要自己开口……这一脚算是没白挨。
他正做着美梦,冷不防贾珍又是一脚,喝斥道:“还不快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他来不及喊疼,连滚带爬的逃出宁安堂。
();() 因知道尤氏去了登仙阁,他也没往尤氏屋里去,径直来到后园。
刚踏进天香楼夹道,正见尤氏一步三摇,迎面而来,忙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道:“哟!太太这是从逸叔那里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的在尤氏身上乱扫乱瞄。
“呸!”冷不丁尤氏狠狠啐了一口,“有事说事,收起你那双贼眼,若再到处乱瞄,看我不告诉老爷!”
“瞧太太说的,儿子哪里敢啊!今儿儿子为了太太,可是挨了老爷两脚,太太可得念着儿子的好。”贾蓉皮笑肉不笑道,“老爷叫儿子来请太太呢!”
见贾蓉有恃无恐,尤氏也不明所以,暗道,莫非知道张云逸进宫交差,急着讨要好处了?
“既是老爷吩咐,还不带路!”
她并非不知道去哪,只是不愿让贾蓉跟在身后乱瞄。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宁安堂,却见正房屋外,已经占了十来号人,全是赖升家的等一众管家婆子。
一见这個阵仗,贾蓉心惊不已,隐隐有些后悔,若是浸猪笼或是打死了尤氏,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了。
不成想,贾珍看见尤氏来了,却没有发怒,反而对着一众婆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以为表弟客居,你们就狗眼看人低,若是叫我知道有一丁点怠慢,焦大就是你们的榜样!”
他说着看向尤氏,装模作样道:“他初来乍到、孤苦无依,正是仿徨无助的时候,你素日里多陪他说说话,免得叫他憋出心病来了。”
尤氏见他这般做派,哪里还不知道必是传了闲言碎语,结合贾蓉刚才的表现,不问可知。
“老爷这话说的,我一个做嫂子,总往小叔子屋里钻,这若是传出什么闲话……”
“谁敢!”贾珍怒喝一声道,“谁想做下一个焦大,老爷这就成全了他!”
看着下面惊若寒蝉,尤氏满脸不屑的瞥了眼贾蓉,这才半推半就答应了下来。
贾蓉此时已是惊掉了下巴,一众管家婆子还只当贾珍真的关心这个表弟。
而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怕是听了自己的话,要为二人扫清障碍呢!
想到这,他脖子一缩,哪里还敢打尤氏的主意?
暗道,这表叔到底有什么特别,让自家老子这般下血本拉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