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後的第二日,清河侯府上下的奴僕就開始忙了起來,里里外外收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尤其是竹苑,進進出出最為熱鬧。
馬車不比榻上,姜嬈不得不多動些,累得很了,起的便晚了,出屋門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擺了四五個箱子。
姜嬈召了迎夏來問:「他們在收拾什麼,裝了這麼多箱子是要出門?」
迎夏如實答:「近來涇河省混進了漳國的姦細,陛下請侯爺派人離京去處理此事,侯爺打算親自去一趟。」
姜嬈心下一緊,愣了一下才問:「侯爺幾時出發?」
「這月十六。」
今日已經十三了,只有三天齊曕就要離京。他要親自去,又走得這樣匆忙,難道是涇河省的事情有些棘手?
臨兗府就在涇河省,是為晉國戰備要地,漳國因疫病戰事不利,莫非想從後方擾亂晉國?臨兗府是上殷百姓的聚集地,她的皇弟姜琸也在那裡,若真出了什麼事……
姜嬈不敢深想。
齊曕氣息重了幾分,探手進被子,去脫姜嬈的褻褲。
雖出了些汗,小公主身上卻仍舊是香的,齊曕將人放到榻裡頭,沒退開,索性欺身而上,將人壓在身下。
齊曕嘴上嫌棄,卻終歸沒將人推開,他拍了拍姜嬈的屁股:「睡裡頭去。」
當下心中難安,不過片刻,姜嬈就做了決定——她要跟著齊曕去臨兗。
姜嬈沒搭理他,手臂纏得更緊。
齊曕默了片刻,沒管榻上的人,轉身去沐浴。
他沐浴完回來的時候,榻上的姜嬈連姿勢都沒變過,睡得香甜。齊曕站在床頭看了會兒,將姜嬈手心攤著的書收了,隨手扔去桌上。
姜嬈沒鬆手,也不動:「侯爺抱嬈嬈進去。」
齊曕默了默,彎下腰,一隻手撐榻,一隻手隔著薄被,朝著姜嬈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齊曕默了默,到底將人抱了進去。
齊曕面不改色,捏了捏姜嬈的屁股:「今兒怎麼穿成這樣睡覺。」
入夜,姜嬈只穿了一件桃色菱紗主腰並一條褻褲,窩在榻上等齊曕回府。
再回頭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姜嬈睡得靠外,還佔了大半的床。
齊曕回來得晚,進屋時見榻上的姜嬈已經睡著了,手上卻還搭著一本閒書,纖指鬆散,書頁胡亂翻著,間或被夜風捲動,窸窣作響。
姜嬈這時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向齊曕,清透的眸仁里蒙著一層水氣。
她一邊說,一邊環手抱住齊曕的脖子,汗漬漬的身子貼過去,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嬈嬈想侯爺啦。」
剛睡醒的人腦筋轉的總是慢些,姜嬈反應了一會兒,然後軟軟朝齊曕撒嬌:「好熱呢。」
他剛要俯身去吻小公主的軟唇,身下的人主動仰起臉,先吻了他。
齊曕任由姜嬈攀在他身上,身形紋絲未動,語調有些嫌棄:「身上汗得黏糊糊的。」
四仰八叉的睡姿一點都不乖,齊曕臉色一沉,剛要發作,忽然發現小公主沒穿寢衣,只穿著薄薄的主腰,胸口的峰巒微微起伏,春色撩人。
榻上的人嚶嚶哼了聲,摸索著要去揉自己發痛的屁股,但手只伸到一半就變了方向,反而張開成一條線,徹底佔據了整張床榻。
齊曕眸色暗了暗,覺得姜嬈有些反常。他並不覺得昨日宮宴的事足夠讓她有這麼大的轉變。
姜嬈渾然未覺齊曕流轉的思緒,只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地輕輕去吻齊曕的薄唇。
齊曕的思緒被迫迴轉,他睨著身下獻吻的小公主,在她輕啄一下又要退開的一瞬,俯追上去,咬住招惹人的綿軟朱唇,聲音含混低沉:「小妖精。」
夜裡,齊曕被低低的哭聲吵醒。
「侯爺……侯爺救我……」
聞聲,齊曕側頭看臂彎里的人,他夜間視力尚可,加之月色皎明,竟連小公主的根根睫羽都看得分明。
哭語的人兒睫毛顫呀顫,眼睛卻始終沒睜開過,顯然是做噩夢了。
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他才剛入睡沒多久。
齊曕嫌棄身側的人哭聲吵鬧,黑著臉半轉身子,去拍她的背。
一下一下,姜嬈漸漸安靜下來。
然而,齊曕的手一停,她竟復又低聲哭起來。
齊曕剛舒展開的眉宇又緊擰成一團,他不可能哄著拍這小玩意兒一直到天亮。
心煩得很,齊曕一巴掌打在姜嬈屁股上。
姜嬈果然醒了。齊曕剛要說話,姜嬈淚眼朦朧望著他,只一瞬,忽然鑽進他懷裡,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哭求:「侯爺,不要丟下嬈嬈!」
訓誡的話不由咽下,齊曕心頭莫名一滯。
&1t;divnettadv"&1t;ne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