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途脾气非常好,“不用你去,我帮你买。”
“不。”迟铮拒绝,“从药店里拿出来的东西也沾着那个味道,我不喜欢,我不想用。”
“你……”
千途这次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迟疑道,“我家里有碘酒和纱布,没有消毒水味,你、你愿意过来吗?”
“给我你们家的定位。”
迟铮挂了电话,低声喃喃,“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迟铮在犹豫了半秒钟后,打消了再淋一场雨的念头。
自己最近灵力损耗严重,造一场雨太累了,也容易引起附近其他灵师的注意,当然最重要的是€€€€
自己不能没事儿总受伤,淋雨这个项目可以留到下次再用。
迟铮估算着时间,在一刻钟后出现在了千途家门口,敲响了千途家的门。
千途开了门。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千途还是出神了半秒才想起让迟铮进门。
“帮你叫了粥和烧麦,大概一会儿送到。”
这里明明是千途家,千途反而比贸然登门的迟铮显得更紧张些,“你坐……我去拿药箱。”
迟铮自动自觉地将外套脱了,坐下来将左臂衬衫挽起,没了刚才在电话里的神经病样子,静静地等着千途治疗。
初春还是冷的,千途见迟铮只穿着衬衣,便将家里气温调高了几度,又拿了一条干净毛巾来垫在迟铮膝盖上,“手放在毛巾上。”
迟铮依言照做。
千途拧开一瓶没开封的碘酒,看着迟铮手臂上的伤口皱眉,“怎么弄的?”
“替朋友清理他们家这个冬天枯死的树。”迟铮随口道,“不小心被枯树枝擦伤的。”
千途夹起一片纱布沾了碘酒,很小心的擦了擦迟铮手上的伤口。
迟铮受过的大大小小伤早就数不清,对疼痛早已习惯,清理伤口这点痛楚对他来说和被蚊子叮已经差不多了。
迟铮轻声吸气,“疼……”
千途手抖了下。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千途换了块纱布,重新沾了碘酒,“伤口不干净,不清理可能会炎,幸好现在天冷不容易感染,我会轻点。”
千途深呼吸了下,稳了稳神,重新触碰迟铮伤口。
纱布刚碰到手臂,迟铮掐准时间让自己手臂颤了下。
“很疼么?”千途歉然道,“对不起,我不太有经验……或者还是去医院吧?我手太重了,不然就是这个碘酒刺激性太强了,也许医院的碘酒……”
“不。”迟铮摇头,“我不去医院。”
千途重新又换了纱布,这次他少放了些碘酒,继续给迟铮擦拭伤口。
迟铮没再装疼欺负千途,他手臂一动不动,任由千途清理。
迟铮定定的看着千途,突然道,“我受伤,我疼,你怎么出汗了?”
千途额间沁出一点点汗,他嘴唇动了下,没说话。
迟铮侧头,认真的看着千途,像是个在观察问题的好学生,积极的寻找着不同,“眼睛也有点红。”
千途心脏跳的快了半拍,他不确定自己眼睛是不是真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