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迷茫地抬头看着她,王纯伊的话让他更加混乱了。
“有些人仗着所谓的独占欲,炫耀自己绝对掌控的位置,对另一个造成精神和肉体伤害,这根本不能算是爱,那是暴力。”王纯伊冷静地说道,“真正的爱应该是平等的。”
喷泉的水柱落下又往上。
“平等……”若秋重复着她话里的词。
“再说了,那个叫徐榛的人还打你,他敢下手第一次,后面就是无数次。”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听家长们闲聊多了呗。”王纯伊重在椅子上瘫坐下,“别说情侣之间了,就算是已经结婚了的夫妇之间,家暴的事也是很多的。”
想起小时候经历的一切,若秋按住了自己轻微抖的手,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一直在爱和暴力的复杂情感中摇摆不定。
“我再问你,你真的喜欢徐榛吗?”
这回王纯伊的语气没有那么像在质问了,但若秋却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或许他真的有喜欢过,但他喜欢的是那个正常时候的徐榛,他说他从来没有跟人在晚饭后去散步,他喜欢到高处看日出,说一些疯狂不切实际的话,他很特别。
心头涌上酸涩,若秋睁着眼望向喷泉升起的水幕,眼眶里迅聚集泪水,他捂住了腹部的伤口。
他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因为他也是一样,或许相似的童年让他把徐榛当成了跟自己一样的同类人。
那是时间磨合出来的感情,是沉没的感情。
但不是爱。
一阵沉默后,若秋把染血的纸巾从嘴角取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站起身。
“怎么了?”王纯伊惊异地看着他。
“回家。”
“喂,你不怕那个人再……”
“我要让他离开那里。”若秋攥紧了手。
王纯伊愣了愣,过了会儿,她也站了起来,“唉……行吧,我跟你一起回去,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干脆报警。”
雷雨终于停了。
若秋重站在了家门口。
家里大门洞开,里面是一副被翻找过的样子,像是入室盗窃般一片狼藉。
王纯伊举着伞防备地站在楼道里。
“那个人还在吗?”
“不在了……”
若秋走进家里,来回确认了一遍,徐榛把自己个人的东西都带走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带走别的东西。
“钱有丢失吗?”王纯伊也走进了门,环视着整间屋子。
“没有……”钱包还好端端地放在书包里,若秋提着书包的一只背带,失魂般地站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