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轩好奇道:“这镯子你新买的?”
虞清欢也不撒谎,直言道:“千觞送我的新年贺礼。”
虞清欢说这句话很是平静,平静的好像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她还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沈洛轩看着虞清欢没当一回事,心里虽有计较但也放下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清欢,新年快乐!”
说着便将小木盒推到虞清欢面前,虞清欢放下茶杯,将木盒拿在手中打开一看。
是一根通体绿的簪,簪琉璃打造,内镶白玉,白和绿色交相辉映,簪偷还用流苏做装饰。
沈洛轩解释道:“玉簪绾青丝,千愁万绪消。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远离忧愁,心想事成。”
簪便是结,虞清欢哪里不懂沈洛轩的心思。
沈洛轩笑道:“我给你带上吧!”
虞清欢婉言谢绝道:“别了,这玉簪好看我喜欢,我想把它收藏着行吗?”
沈洛轩的目光狠狠瞪了瞪虞清欢手腕上的镯子后不再言语。
虞清欢看着窗户外楼底下的狐栋,“能跟我说说他和他身边的人吗?”
沈洛轩沉下心,耐心解释到:“狐栋,他的父亲是御史中丞狐磊,官居正四品。狐磊膝下有两子,狐栋,狐灵二人皆无官职在身。狐栋乃长房孙氏所生。孙氏名叫孙芳,孙家乃世家大族,而孙芳也是狐磊的结妻子。狐磊便是靠着孙家节节高升,只可惜后来孙家败落,又遭人陷害全家被杀,孙芳因嫁给狐磊而逃过一劫,她听闻孙家遭此横祸,便终日以泪洗面,不久后,郁郁而终。而狐灵乃妾氏华氏所生,华氏原名华兰,华兰是一舞女,身份低贱,她只是狐磊的泄工具。华兰为生狐灵,难产而死。华兰死后,狐灵在狐家便无人可依,他从小就遭人白眼,受人欺辱。但狐灵遗传了华兰的美貌,传闻他肤白若春梅绽雪;文雅若龙游曲沼;眸似秋蕙披霜;静似松生空谷;艳若霞映澄塘;神若月射寒江。他的美魅惑到让男女都为之惊叹,狐栋是好色之徒,常常会将狐灵带入房中,做些苟且之事。他有时兴起,还会将狐灵送给一些可以结交的达官权贵当泄工具。狐灵为保性命,不得不从。而近日,太后和恒帝开始针对狐家了。狐家一门,狐栋,狐灵皆不堪大用,狐磊老迈,狐家不日就会自取会亡。”
沈洛轩语毕,只见虞清欢单手支额,那分心的模样似在想些什么。
沈洛轩问道:“你在想什么?”
虞清欢痴痴的笑了起来,“我在想,狐灵到底有多好看?我想……嗯……”
虞清欢话还未完,只觉身体就被一个庞然大物死死压住。虞清欢抬头去看,只见沈洛轩整个人都紧紧贴到他身上,虞清欢用手推了推沈洛轩,“你干什么?”
沈洛轩面色阴沉,“怎么?又想纳男宠了?虞清欢,你的心可真贪哪。”
唉~他怎么这么能吃醋啊?虞清欢不想解释,她抬头一把吻住沈洛轩的唇瓣。
“唔!”沈洛轩措不及防,他先是一愣,待回过神后才眯着眼,神色危险且迷人的看着面前不停取悦自己的虞清欢,她在沈洛轩的唇瓣上碾磨吸吮,轻咬舔舐,不安分的手抚上沈洛轩的腰间,感受他身体那优美的曲线。
沈洛轩被他抚摸的心头燥热,可沈洛轩那薄艳红唇对虞清欢来说,就好似一朵可以让人上瘾的罂粟,让虞清欢沉迷其中。
沈洛轩理智回神时,只见虞清欢已经吻上自己的脖颈,沈洛轩的轮廓分明,脖颈修长白皙,虞清欢没吻两下,他的脖颈处便留下了一点殷红。
沈洛轩推开虞清欢,他伸手抚摸自己的唇瓣,唇上有虞清欢亲吻他时残留下的温度,让他留恋。
沈洛轩一声嗤笑,他伸手抚摸着虞清欢那光滑柔润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那张脸,他沉声道:“虞清欢,你就这么欲火难耐,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到底是有多满足不了你?”
虞清欢将头枕在沈洛轩耳边,手却已经从沈洛轩的衣襟伸了进去,沈洛轩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深爱着虞清欢,所以虞清欢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沈洛轩的身体冰肌玉骨,触摸时光滑如玉,又细腻如瓷,那突出细长的锁骨随着沈洛轩匀称的呼吸若隐若现,虞清欢简直爱不释手。但就是苦了沈洛轩只觉她那不安分的手如冰冷细长的针一般,在他身上划过的位置都擦出了小小的火花,又痒又热。
沈洛轩咬唇强忍,虞清欢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怎么不还击了,这可不像你啊?”
沈洛轩沉声道:“我说过了,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虞清欢把手从他衣领抽出,“洛轩,日后不要再说沈洛璟的不是了,我不喜欢听。”
虞清欢回归话题,一脸正经道:“狐家为什么会遭太后和恒帝的猜忌?”
“因为狐磊帮太后在私下做过太多肮脏事了,就例如沈洛璟都是因为狐磊为太后出谋划策,所以他才会到虞国做质子。狐磊是太后手中的刀,这把刀知道了太多太后的秘密了。也染了太多的脏血,现在擦不掉了,所以太后当政五年,如今紧握权利,第一个肯定是要处决狐家的。”
虞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的眼神撇了撇楼下正在和舞姬喝酒的男子,他是和狐栋一起来的。
“那个人是谁?”
沈洛轩站直身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解释道:“他叫杨真,他的父亲是平民,但他的叔叔杨毅是大将军,官居正一品。杨真和杨殊一母同胞,是亲兄妹。他们都生在平民家……”沈洛轩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他走到蒲团上坐好叙说道:“杨真和杨殊的亲生父亲叫杨杰,他好赌成性,又暴虐成狂,每次输完钱后就要喝酒,喝的大醉熏天后回家就对妻儿老小一顿暴打。有一天晚上,杨杰输了个精光,他回家后对着妻子秦氏又是一通拳脚相加,一时失手将妻子虐杀致死。而他自己也因欠钱不还,而被人们找到后活活打死。杨毅听说此事后,只觉稚子无辜,便将他们兄妹二人收养入府。杨殊温柔懂事,很得杨老将军的喜爱,至于杨真整日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就是个不成才的花花公子,杨老将军对杨真很是失望,索性就不管他。杨老将军膝下有两子,两子一母同胞,长子名为杨清衍,梓寒三十年为国捐躯。次子名为杨昭年,他们的母亲是名歌女,名唤青蓉。杨老将军和青蓉是两情相悦,只可惜,青蓉因病去世的早,自青蓉去世后,杨老将军便再没续弦。杨老将军这一生跟随幸帝南讨大虞,北征匈奴,还一人带着自己成立的鬼骑军去边境镇守疆土,为寒国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虎父无犬子,杨老将军的两个儿子才是寒国真正的站神。当然,除杨清衍英年早逝外。杨昭年从小拜寒国外姓摄政王慕兮云为师,随他习武,十岁时武功已到六品,十二岁武功进阶八品。梓寒三十一年,匈奴派军两千进攻襄州,那一年杨老将军虽到知天命之年,可他依旧气势如虹,宝刀未老,他向幸帝谏言,说自己要带着一千鬼骑军去襄州击退匈奴,但杨昭年却因担心杨老将军的身体,他向杨老将军毛遂自荐,说自己只需带三百鬼骑军方可击退匈奴两千大军。幸帝觉得杨昭年是夸下海口,还说他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但最后因杨昭年的坚持,幸帝准了,还给杨昭年派了五百兵马同行。杨昭年带着这五百兵只觉他们度太慢,没有自家的鬼骑好用。于是,他带着鬼骑军策马飞驰,夜行千里,先行到了襄州,后等那五百兵马赶到时,这襄州早就被杨昭年所收复。杨昭年生擒敌人一百,其余人都被杨昭年斩杀殆尽。杨昭年一战成名,被封为骠骑将军,官居正二品。此后十一年,他因年年征战,战功卓着,鬼骑军也在他的培养下从先前的二十万人变到如今的四十万。杨昭年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为人刚正不阿,侠肝义胆,又忠心护主,深得幸帝喜爱。但近五年因太后当政,杨昭年反对女子当权,想要太后将权利归还于当今陛下,所以便不得太后看重。”
虞清欢不解,“太后和当今恒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后魏翎,乃是魏家女。当年魏家权倾朝野,官拜相国。幸帝当太子时,需要魏家的扶持,所以才会和魏翎成婚。但当幸帝真正继位时,却对魏家起了杀心,他沉浮十年,表面是傀儡,但他在宫女陌尘的帮助下,在暗地淬炼了一支铁骑,有十万左右。”
宫女?虞清欢心中猛然震惊,可她依旧不露于表,平静的听着沈洛轩说完。
“然后又联合陌尘在暗中将魏家安插在朝廷做官的官员全部秘密处死。最后让赵显担任监斩官一职,将魏家满门抄斩。魏家亡后,幸帝才真正大权在握,魏翎知道魏家大势已去,便让自己身旁的婢子装作自己的模样悬梁自尽,最后又用大火焚烧了宫殿。伪装成魏翎自杀的模样。而他自己却躲在无人问津的冷宫。大皇子沈洛枫虽是幸帝心里已定的储君,但幸帝却总是在他面前说三皇子沈洛羽的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以此来贬低沈洛枫的一无是处。沈洛枫怀恨于心,后来沈洛懿为了沈洛羽能顺利上位,他设计用巫蛊之术来陷害沈洛枫,他将巫蛊之术下给幸帝,幸帝当然明白,沈洛枫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幸帝是一国之君,他想偏袒但也要权衡,他不会选一个无才无德的儿子来当未来的储君,沈洛羽才识过人,在沙场上又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所以沈洛羽可以辅佐沈洛枫。但沈洛懿不同,石以砥焉,化钝为利。在幸帝心里,他不堪大用,幸帝便让他做了块磨刀石,用他这块磨刀石来磨砺沈洛枫这把钝刀。待磨刀石无用后,就会被遗弃。所以,为了逼沈洛枫一把,幸帝不得不秉着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的法度,判沈洛枫杀君弑父的死罪。幸帝这么做是想让沈洛枫自己想办法,绝处逢生。可奈何沈洛枫那时年少,只有十岁,没经过大风大浪的他面对这件事他无计可施。他没有办法,只能窝在东宫束手就擒,乖乖等死。这件事当年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皇宫无人不晓,当身处冷宫的魏翎听到这事后,他便和唐峰串通一气,魏翎想着靠沈洛枫东山再起,唐峰却想让沈洛枫当个傀儡。于是,在一个雨天,唐峰便将沈洛枫背到魏翎面前,让沈洛枫认魏翎为母,沈洛枫为保性命,不得不乖乖照办。后来魏翎让沈洛枫向幸帝说此事是沈洛懿所为,若幸帝不信,就让幸帝看一出好戏。她还让沈洛枫手下武功高强的人假扮成沈洛羽的人去刺杀沈洛懿,理由便是沈洛懿没用了,是弃子一枚。沈洛懿不服,自己和沈洛羽是亲兄弟,自己又为沈洛羽卖命多年,可他转头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沈洛懿一时气氛,交代了他为了沈洛羽能顺利上位,不惜用巫蛊之术来陷害沈洛枫,杀幸帝,沈洛懿话未说完,便被当场伏诛。沈洛枫以退为进与幸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沈洛懿也是因一时糊涂才犯此大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幸帝听完,很是欣慰,便放了沈洛懿一马,但同时也越来越肯定了沈洛枫的储君之位。再后来,沈洛枫称帝,魏翎被封明德太后,垂帘听政。”
虞清欢分析道:“身为一国之母竟能偷梁换柱,成功躲过幸帝的双眼?”虞清欢嘲讽道:“那这幸帝还真是不中用啊!”
沈洛轩知道自己瞒不过虞清欢,他继续解释道:“并非幸帝无用,只是魏翎被封皇后时,就与位极人臣的当朝大司马唐峰串通一气了。”
“唐峰?”虞清欢只觉这名字好生熟悉,就在一瞬,她突然想到,唐峰不就是与她姑姑虞倩纠缠不清之人吗?
在虞倩没有去匈奴和亲时,唐峰和虞倩表面是主仆,实则却暗中定有私情。当年虞倩因深爱唐峰不愿和亲,但圣帝却拿唐峰的性命做要挟,逼着虞倩去和亲。
虞倩无法,为了唐峰,她不得已踏上了和亲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