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好照顾病重的母亲是吧,叶小姐每天辛苦地做糕点,那点钱能交上母亲的住院费就不错了,哪里来的钱再养一个小孩呢?”
叶棠宁也有些生气了,她本就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性格,如今被逼到这种境地,也发起了火来:“那就不劳傅先生费心了。”
她狠狠地瞪着傅寒柏,就像一只母兽在瞪着要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啪。
啪。
啪。
傅寒柏竟然鼓起掌来,每拍一下都使叶棠宁的心往下沉几分。她的手越抓越紧,甚至已经隐隐渗出血痕。
傅寒柏继续说着,好像在嘲讽叶棠宁的不自量力:
“好一个不劳我费心,生孩子住院需要钱,孩子的奶粉需要钱,孩子上学也需要钱……”
“都说了不劳你费心!我打几份工也不会让孩子受苦!”叶棠宁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傅寒柏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说着,好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而叶棠宁正在被他行刑:
“某一个时刻你会不会被生活压垮,然后想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你会不会对孩子心生怨恨,觉得这都怪他。”
“你会不会想到孩子的父亲是个有钱人,他只要挥一挥手,你所有的困难就会被解决,你再也不会这么累,甚至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我、我可以和你签订协议,我发誓绝不会拿孩子来纠缠你!”不知何时,叶棠宁已经泪流满面,哀求地看着傅寒柏。她虚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你还是没明白,叶小姐,你当然可以下毒誓,也可以和我签订协议。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甚至不用来亲自找我,只要随便找一个新闻记者,找他爆料说傅氏总裁对他始乱终弃,抛弃你们母子,傅氏就会因为这种丑闻而股价下降。”
傅寒柏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透露出一种无法被打动的坚定。
“只要孩子在,我们之间就有联系。”
“而我,是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凌助理会带着新的协议过来的。她会尽快联系医院安排手术,毕竟手术越晚,对你的身体伤害越大,不是吗?”
傅寒柏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视着叶棠宁,好像在看着一只困兽做最后的抵抗。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生病的母亲想想吧。”
傅寒柏意有所指,留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以后,咖啡厅又恢复了寂静。
独留叶棠宁在原地泪流不止,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这里流完。
原来,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原来,当初的海誓山盟这么廉价。
原来,心可以这么痛。
叶棠宁瘦弱的身子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头一昏,就再也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