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说罢,和尚脑袋一低,没了呼吸。
沈鲤亦是不好过,气机时断时续,奇经八脉犹如无数小剑不断刺着,也算他天生金刚龙象身太霸道了,搁别的四品高手沦落到这幅境地,早已昏死。
又有人赶来。
提着剑的少年郎深深叹了口气,真真叫人头疼。
转身看向来者。
正是一身白衣的僧人楚无禅。
楚无禅双手合十念诵佛号,环视周遭,见除了他们别无外人,“依照道理来讲,小僧该与尊台较量较量的。”
沈鲤想笑,却笑不出来,斩杀一位接近朝露境的罗汉,不轻松,极其不轻松:“若不讲道理呢?”
楚无禅丢给他一瓶丹药:“佛家温养真气的水木佛母。”
接住瓷瓶,收回凋朱颜,拔开塞子,嗅了嗅,确实是水木佛母。
之前他见过水木佛母,星宿教七大杀手之一的武曲星,曾大战到力竭,正是服用了水木佛母才快恢复气机,继续与敌厮杀。
“给我的?”沈鲤明知故问。
楚无禅笑道:“尊台送予小僧两诗,这是为诗作付下的诗钱。”
瓷瓶里只有一粒水木佛母。
少年郎举了举瓶子,表达感谢,随即一口吞下丹药。
入口满是辛辣,立刻化成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汁水流进喉咙。
全身经脉好像久旱逢甘霖,大量滋生气机。
楚无禅道:“快快打坐搬运气机,小僧为你护法。”
沈鲤相信他,就在废墟中盘坐,徐徐搬运新生的气机。
人家都给你放眼偌大佛家都算珍品的水木佛母,怎能不相信楚无禅真心实意为其着想?
半个时辰。
有水木佛母助力,气机恢复了足足六成,睁开眼睛的少年郎看向楚无禅:“水木佛母果真不可思议。”
楚无禅解释道:“当然不可思议,水木佛母的主药乃是我佛家一品大菩萨的血液。”
“羡慕你这样的佛门贵子,保命手段层出不穷。”
“哈哈……此言差矣,水木佛母再珍贵,亦是比不过你腰间佩戴的凋朱颜。”
凋朱颜虽说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然而剑阁山副山长的佩剑,怎会无人听说?开禧城那一战,副山长赠剑金刚龙象身之名,已然渐渐传播开来。
沈鲤起身。
六成气机暂时够用了,他对楚无禅说道:“我身上的麻烦很多,你牵扯进来,不怕卧霞寺怪罪吗?”
楚无禅走向那个和尚的尸,将之提起:“找个地方埋了,卧霞寺如何怪我?”
“哈哈……果然是个妙人。”
两人离开,去较远的偏僻小山脚下,再次让凋朱颜成了锄头。
处置好和尚尸。
两人并肩望向卧霞寺。
楚无禅道:“气机现在恢复几成了?”
“七成,即将八成。”
“差不多够用了。”
“莫非接下来要有大战?”
这白衣僧人幽幽叹气:“昨夜有一伙贼人闯入卧霞寺的伏魔洞。”
“伏魔洞?”
“名字是伏魔,洞里实际上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