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温嘉言总是担心程悦礼会不辞而别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里,所以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如今程悦礼向她保证不会离开,她的心总算能平静下来了。
平静下来的温嘉言竟然开始搞起了副业,开顺风车。她上下班总要路过高铁站和机场,虽说不指望顺风车挣钱,但一天早晚各接上一单,那基本就够两杯星巴克的钱了,反正横竖都是开,那就干起来好了。
温嘉言干的风风火火,程悦礼却有些不安。毕竟拉的都是陌生人,万一哪个男的起了歹心,就温嘉言那点智商,肯定就死翘翘了。不过温嘉言觉得他是杞人忧天了,根本没在意他的话。程悦礼只能一遍又一遍提醒她,时刻保持警惕。
顺风车没开几天,温嘉言就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护士、老师、学生、兵哥哥,每一次接单都和开盲盒一样,她总是既紧张又期待。
又一个五一假期到来了,温嘉言连假期都不闲着,只要开车出门都会先看看有没有单子可接。假期结束刚上班这两天工作不忙,她每天都回家就是为了接单。
这天她早早就接了一单,刚好那人和她家在一个小区,下班打完卡,她飞快的冲上车正准备出,程悦礼的电话却把她拦住了。
“你干嘛?”
“我病了,我好害怕。”
“怎么了啊?”
“我最近不头疼得厉害还失眠,有时候还恶心嘛,下午朱铭阳陪我来检查了。大夫让我做了ct。”
“怎么样,有问题吗?”
“还没出结果呢,可大夫说我脑袋里可能长了东西。怎么办,我要是死了,谁能保护你啊。”
程悦礼呃声音极其低落悲伤,而温嘉言此时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他不是很健康嘛。
“你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在三院这,等结果呢。”
“等着吧,我马上到。”
温嘉言也顾不上顺风车单子了,直接取消了订单,开着车就往医院奔去。她的手脚都是软的,连踩油门都是强撑着的。
她不相信程悦礼会病的这么严重,她知道程悦礼演技一向很好,说不定他在和自己演戏呢。但刚才电话里程悦礼那样落寞的声音,真不像装的,而且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呢。
就这样温嘉言在一片茫然之中把车开到医院。她停好车,就看到程悦礼和朱铭阳站在门诊大楼门口,两个人正在吞云吐雾,而且表情轻松自在。温嘉言瞬间明白,她肯定是被骗了,她马上拨通程悦礼的电话。
“你怎么样了,结果出来没,有点堵车我一会才能到。”
“不太好,等你来了再说吧,小心开车。”
即便有段距离,温嘉言也能看到程悦礼诡计得逞的兴奋模样,两人此刻有多高兴,她就有多愤怒。
她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耍了,亏得自己刚才还那么担心程悦礼,原来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拿这种事开玩笑,这样骗她他看起来很开心呢。
怒不可遏的温嘉言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打掉了程悦礼手里的烟,两个人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病了吗,你不是脑袋里长东西了吗,我看你好的很啊。脑袋里长包的是我才对,还相信了你的鬼话,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完温嘉言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程悦礼反应的机会,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程悦礼从未见过温嘉言这么大的火,他知道这次这个玩笑是开大了,她真的伤心了。她本来就是个实诚人,他用这样的理由来骗她,她肯定是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出了大事,指不定有多担心呢。他怎么就听了朱铭阳的话,用了这么愚蠢的办法把她骗来呢。
“赶紧追啊,等什么呢。”
朱铭阳用力拍了拍程悦礼的肩膀,他也被温嘉言的暴怒吓了一跳,这回真闯祸了,早知道他就不嘴欠了,干嘛提了这么个“好”建议啊。
程悦礼飞奔上去拽住温嘉言。可她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就甩开了他。程悦礼没办法,只能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看到她的泪滴,程悦礼好像针刺一般的心痛。
“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理由骗你来,我们俩准备去吃烤肉,我想你也一起来,可我知道今天你要回家的,朱铭阳说骗你我病了,你一定会来的。”
温嘉言一直在挣扎,甚至用力掐着他的胳膊,奈何程悦礼抱的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肯定非常担心我,我还这样骗你,我该死。”
“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这个骗子。”
“我不放,放开你就走了不理我了。”
“你放开我,除非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让我走我还可以给你机会,你自己想清楚。”
程悦礼知道温嘉言是个极其倔强的人,而且言出必行。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不能再让火上浇油了,还是放开她,等她消消火,再求她原谅。
他慢慢放开温嘉言,温嘉言直接驾车扬长而去,留下程悦礼一个人在原地懊悔。
“是我不对,我干嘛出这馊主意啊,这下好了人都走了,真是乐极生悲了。”
朱铭阳自责不已,自己这嘴怎么就这么欠,看温嘉言的样子,真的是伤了心了啊,不过他也能看出来她非常在意程悦礼,程悦礼就是挨打挨骂也值了。
“走吧,陪我买点东西去,给她赔罪吧。这回负荆请罪都不一定好用了。”
“我看她那么在意你,这次确实是过了,不过她那么好说话,多哄哄肯定就没事了。”
程悦礼苦笑着摇了摇头。
“难啊,你别看她平时好说好商量,骨子里她特别倔,我听她说小时候她不爱去幼儿园,她爸拿皮带抽她,她都咬着牙硬是喊着不去,就这么扛着打,身上被抽紫了都没松口。你看她刚才样子,这回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哄好的。”
“哎,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谁知道呢,走吧,先去买东西吧。”
程悦礼知道温嘉言和其他女孩不同,不是买点礼物说几句好话就能轻易哄好的,她也本根本不在意这个。他是真犯难了,但哪怕是下跪磕头,只要她能消气,他也一定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