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来到了鹿魔神的记忆世界。
他变成了一位农村女孩刘好兰。汹涌的记忆浮现在周善眼前。
刘好兰八岁开始拔野菜,上了两年半夜校,家里没钱了,只能下来干农活。
农村的夜校是白天干活,晚上上学。
刘好兰索性成绩一般,也不是读书的料,按父母的话来说,长的还行的女孩,找个好爷们嫁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刘好兰对父亲唯命是从,她把这句话奉为真理。
她只能用烧火的陶盆底当笔记板,笔是用的火盆摔碎,碎片破了的黑瓦。
这种条件,自然学不好。
然后就迎来了大团体时代。大团体,分粮食。挣积分,积分就是钱。年底三个劳力能分三百块钱,再然后十三岁上队里分粮食。她能分十多斤,一个月。
一个月吃十多斤根本不够,于是人们只能吃野菜,每顿一个人只能吃一个地瓜面馒头。
打饭的时候,大团体的规矩是一个人一碗地瓜叶。然后能拿四两地瓜干,里面看起来像掺杂了老鼠屎。
他们的世界追求绝对公平。实际上在市场经济当中,对每个人都公平,反而是最不公平的。因为懒汉会和勤劳者统一生活标准。
这本身对勤劳者也不公平。
同样的,富人靠努力和智慧,再加上一些积德和风水,他们的财富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绝对公平对富人更不公平。
刘好兰的养老金一月共有15o。她是一位农民,农民承包的土地养老金15o,承包费一亩地8oo一年。
对于这位老太太来说,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只是干活太多太累,甚至比婚前的生活质量更差了。
“这个世界,怎么和我的世界很相似呢?”周善用刘好兰的身体出灵魂疑问。
刘好兰经媒人介绍。丈夫是保卫兵,南方蓝,当时村里分为两派。南方蓝是一派,不怕死是另一派。不怕死是要给保卫兵的保卫同志打成反动派。
当时有五位领导,是不怕死的老大。
至于刘好兰世界的最高领袖,黄主席,他在我的眼里是没有错误的。
时间线快进到了初恋那天。
这是刘好兰的青梅竹马张德全,两人从小认识。
“德全哥,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刘好兰和张德全坐在土坡上,两个半大的孩子童言无忌。
“我要做最厉害的会计,我要点好多好多钱。到时候,给你盖大房子!”年少的张德全骄傲的说着。实际上他也没见过大洋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必,和积分很像吧……
张德全自以为很像。
不论是画大饼还是真心话。那个年代的农民,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远大志向”。每个人觉得自己能吃饱,就已经是毕生奋斗的目标了。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刘好兰就已经对他的德全哥暗生情愫。
张德全真的去上学,六年级毕业。家里拿不出钱供他继续读书,于是只能回来下乡干活。
看见自己那满分的卷子,和父母种不完的玉米地。
十二岁的张德全第一次哭了出来。
他誓要靠会计改变家人的命运。年少的张德全没事就去村口会计家里蹭吃蹭喝。顺便偷学会计知识,争取来了他第一张珠算算盘,用来算账。
这个世界还没明出计算器。
村里会计逐渐老去,总要有人接替会计的位置。老会计和村长推荐了年轻的张德全。张德全借此成为了团队里的唯一会计,还分到了二亩地种。
从此,可以说在村子里不同凡响了。
看见“功成名就”的张德全,刘好兰多年的芳心暗许终于迎来了契机。
刘好兰拒绝了同样追求她很久的李乘家,选择与张德全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