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过去!”
温惜琬满脸焦灼,拦住了温凌芷,生怕她会刺激那男子乱来。
温凌芷沉声道:“我是心理医生,交给我吧。”
“真的?”温惜琬水眸一亮,激动地握住她的皓腕,“求你快帮我救下悦悦,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危急关头,温凌芷实在不想跟她废话。
她快步上前,望着挟持厉悦琬的头发半白男子。
男人极其警惕:“你这娘们也要当他们的走狗?”
“不。”温凌芷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我跟你一样来看病的,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简直是欺负咱们老百姓的蛀虫。”
这是他刚表达过的意思,男子闻言,敌意迅速消散了一些。
温凌芷立刻又竖起大拇指:“大哥,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换成我,也只敢想一想,却根本不敢做。唉,我爸妈老了,我不能坐牢,也怕他们被报复。”
男子用力掐住厉悦琬的手指,瞬间顿住了。
“我听你口音,咱们应该是老乡呢。”温凌芷换上方言,神态亲切,又加了点羡慕,“你母亲肯定很疼爱你吧。”
她的视线,落在男子被血迹染红的棕色毛衣上。
那是他母亲亲手织的毛衣,哪怕发白起球,他也是舍不得扔掉。
“若是她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会很伤心。辛苦了一辈子,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一时冲动,为了不值得的蛀虫,害了她啊。”
温凌芷一下就说到了他心窝里。
男人眼神一颤,犹豫得厉害:“咱要是能活下去,谁会想死。可他们不给咱活路啊!”
温凌芷立即道:“只要你放了她,他们肯定马上离开,医生也会给你治疗,你一定能够回家的。”
“我可以保证。”一旁年轻的女医生连忙附和,“你身上的伤必须尽快清创,别耽搁了。”
男子迟疑了几秒,忍不住又看了眼温凌芷。
明明是非常平庸的面貌,眼神却非常明亮,像冬天的太阳,暖融融的。
男人内心似乎在挣扎,最后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把厉悦琬交到温凌芷的怀里,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早就准备好的担架躺下。
医生迅速上前,替他简单地止血。
温惜琬也飞快地从温凌芷怀里,把厉悦琬抱回来:“悦悦,你疼不疼呀?”
厉悦琬呆呆地愣了几秒,才眨了眨眼睛,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妈咪,快杀了他!还有她!大坏蛋!杀了他们!”
她泪汪汪的眼中透着怨恨,居然把温凌芷和帮忙的医生,都当作那男子的同伙了。
一大群保镖也瞬间围住了他们,连担架都不允许抬走。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恩将仇报!
温凌芷秀眉一蹙,冷声道:“这位夫人,无论谁对谁错,他的伤势都不能再耽误了。”
“可他想杀了悦悦”温惜琬咬着唇瓣,摇了摇头,“我不能放虎归山。”
温凌芷美眸一凝,逼视着她:“他是犯了错,但归根结底,也是被你们逼的。现在他及时收手了,就算要惩治他,也该交给法律去评判,而不是被你们故意谋杀!”
故意谋杀,这四个字,罪名太重。
哪怕背靠温家和厉家,但这众目睽睽之下,温惜琬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安然脱罪。
她嗫喏着辩解:“我、我没想杀人。”
“他伤势很重,你们阻挠治疗,不是在谋杀报复是什么?!”温凌芷目光清亮似冰,令她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厉悦琬见状,却指着温凌芷的鼻尖,小脸透着戾气:“你这坏女人,居然敢欺负我妈咪?你知道我爹地是谁吗?!他就是爹地!”
爹地?
温凌芷的心骤然漏了一拍,难以克制地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