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窗明几何。
雪肤玉臂枕上依,
芙蓉妻暖帐中香。
一身中衣虚虚挂在身上的,容棠将军,将怀中的文越轻轻放下。又独自一人轻轻地下了地。
五大三粗,魁梧的身形,隔着芙蓉帐立在榻外。盯着里间的文越,一站就站到了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时刻。
容棠将军轻轻走到,桌间。抽出了配剑,那剑印着微光,闪着寒芒。
举步来到榻间,看着里面的女子。只觉神情恍惚不定。
十五年了,一人贴身护主。
十五年来,一人殿外护殿。
一个牡丹宫,一个公主府,一个主子。
却像活在两个世界一样,连交集都泛泛。全宫都不知道,他们早已是夫妻。
他们的夫妻情,就和那个孩子一样。是容棠和文越的禁忌。
不被人知,不被人晓。
明明曾经,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激动和羞涩。却在最年轻的花季,被磋磨掉了最美好的年华。
直到容棠赤手,握着那长剑。那利刃割破了手心。那疼痛如刺般,一遍一遍又一遍刺激着,这个将军的神经。
一滴一滴的血,
一点一点的清明。
一次又一次的确定。
春来江水绿如蓝,日出江花红胜火。
你看,失去的太久了,久到此刻人就在眼前,将军你反而不信了?
十五年之久,如梦如幻。
“文越,疯的人何止是你,歇斯底里疯狂人又何止是你一人。还有我容棠啊。。。。。。。”
铁血的将军流了血,亦流了泪。
终究是怕吵醒刚刚睡下的,文越。十五年了,到底是微微失了控,稍稍疯狂了点。
容棠附身,擦拭掉地上的血。进了榻将军弯下了腰,低下了头。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拍着睡着的文越。
一如文越哄着,幼时的明辰公主一样轻柔。
良久过后,黛眉轻平。
容棠将军才,轻轻拿起衣衫,来到外间,穿好衣裳。
又招来文越手下的宫女道:
“除了你之外,让剩下的人备好热水,全部退出三米外,不得吵醒她。若她醒了,就说我去见公主殿下,尽早就归。可听明白了?”
那婢子也是,少数知道二人关系的老人。连连恭敬应道:
“将军放心,小的定会安排妥当。”
一身黑色玄衣的容棠,今日没有穿铠甲,没有带佩刀。
杏花微雨时,
将军卸了甲,
手放下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