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想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胸口闷的像一块大石头压着。夏笙终于忍不住,赤脚跑进卫生间,抱着洗手水台,吐了。
吐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一看就是吃海鲜,吃坏了肚子。
她对海城的印象,因为这遭,又重新止于陈斯屿。
漱完口。
夏笙病恹恹地躺回床上,恶心眩晕感迟迟不消退,不多会,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她一手摁着胃,一手挡着眼睛,蜷缩在床边,细汗密密麻麻地流。
就这样,煎熬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因为想喝水,保温杯里没水了,而不得不硬撑着下床,出去倒热水喝。
夏笙穿着淡色亚麻背心,白色蕾丝短睡裤,在只开了一盏小灯的起居室里摸索,一步步,走的艰难。
直饮机在最里面的沙旁。她疼的直不起腰,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侧靠着沙壁,等着水把杯子装满。
装了八九成。
夏笙把保温杯关上,放到一旁,准备维持这个姿势,休息一会再回去。
两分钟后,突然听到电梯门开合的声音。
陈斯屿从五楼回来了。
夏笙冒汗,忍着肠胃一阵阵刺痛,完全没有力气和他打招呼,只当起居室这盏灯夜晚常亮,陈斯屿应该不会现她在沙后面。
夏笙脖颈细长,肩背薄薄的一片,露出的肌肤白润的像羊脂玉。她捂着肚子,把头埋在腿间一动不动,听觉因为疼痛骤减,连开灯声、脚步声都没听见。
陈斯屿看她,蜷缩在地上,皱了皱眉。
夏笙总算觉察到身后有人,有气无力地转过头,把脸搁在沙扶手上,懒懒地掀起眼皮。
瞧见是陈斯屿后,扯起嘴角:“肚子痛死了。”
声音弱弱的,有点可怜,还有几分撒娇味。这副样子,平常她根本不可能暴露给别人看。
夏笙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疼的脑袋晕乎乎的,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她头凌乱,吐的时候怕弄脏尾,随便扎了个丸子头在头顶,量多而密,有几捋头丝散落,添多了几分生病的憔悴。
倏忽。
一件淡色条纹衬衫落在她肩头,罩住了她身体,夏笙感觉到,努力多抬起视线一些。
陈斯屿把他的衬衫外套脱给了她。
他垂眼,沉声:“去医院。”
…………
夏笙还算能自己走,就是疼的直不起腰。
本来想推脱,不去医院,但胃里翻涌起一阵针刺般的剧烈绞痛,险些让她背过去气。
“我再也不吃海鲜了。”
她坐在陈斯屿车里,捂着肚子,头歪在窗户那一侧,难受虚弱地后悔。
陈斯屿冷着脸,没理她。
夏笙突然想起来,他们晚上吃的是一样的。
“你吃那些海鲜了吗?你肚子疼不疼?”
半天了,陈斯屿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
夏笙只好自己察言观色,盯了陈斯屿好一会,看他开车的样子也不像是肚子疼的人,悬起的心才缓缓落下一半。
她一个人肚子疼,也就身体受折磨。
要是连累陈斯屿、两位阿姨以及两位阿姨的家人一起食物中毒,那她身心都受折磨。
半小时后,到达海城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