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越贴安之越近,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程一霄的右胳膊死死压着单肩包,摇了摇头。
安之只好换了个姿势搂住她:“等到了就休息会儿。”
他们一行人又沿原路折返,陈岩特地留意了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又返回到了石碑附近,仿佛刚刚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们走不动了。”安之找了块空地,扶着程一霄坐下,“能休息会儿吗?”
沈嘉泽手撑着大腿也弯下腰:“我也有点腿软了,歇会儿吧。”
“这样吧。”陈岩站在原地打量了圈四周的环境,“你们三个在这休息,我和刘大哥去前面探探路。”
“诶,行,你们小心。”
安之摸了下程一霄的手背,凉得跟冰块似的,她喊刘群:“刘大哥,还有热水吗?”
刘群摘下登上包递给她:“有,里头还有压缩饼干,你们饿了就垫垫肚子。”
“谢谢。”安之取出保温壶,倒了杯热水给程一霄,凑近了她才发现程一霄的嘴唇都在发颤,整个人脸色煞白。
“你,你还好吧?脑子不发晕吧?”
程一霄还是摇头,双手捧着杯盖。
沈嘉泽蹲下身,安慰她俩说:“没事的,这山又不大,老板看我们没回来肯定也会来找。”
杯中的热水传来些许暖意,程一霄缓缓抬眸,看着安之问:“你们真的听不到吗?”
沈嘉泽愣住:“什么?”
后背泛起一阵又麻又痒的刺痛感,安之吞咽口水,放轻声音问:“什么声音?你听到什么了?”
“哭声,女人的哭声,她一直在哭。”
沈嘉泽抬手抓住安之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姐,她……”
程一霄垂下眼睫,眼眶里逐渐有泪涌出,他们无动于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声音只有她听得到,是错觉吗?可这哀哀戚戚时断时续的哭声却又清晰缠绕在耳边,一个下午了,她的神经快被折磨崩溃。
“可是……”
察觉到面前突然伸来的手,沈嘉泽瞪大眼睛慌忙弹开:“你别过来!”
程一霄被一把甩开胳膊,整个人重心失衡眼看着就要往后倒。
“诶!”局面变化得太快,安之双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不知道该先去拽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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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附近感受到震动,他们已经走出了近百米远,陈岩停下脚步,转头对刘群说:“我们回……”
山林空旷,那一声惊叫掀起回音阵阵。
“怎么了?”刘群回过头辨认方向,“他们仨出事了?”
“走。”陈岩拔腿就跑。
离石碑越近哭声越清晰,陈岩加快脚步,不到半分钟就赶了回来,等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又一下子懵在原地。
沈嘉泽躲在安之身后,地上的程一霄抱着脑袋抽泣。
“什么情况?她怎么了?”
安之想上前扶她却又不敢伸出手,两条腿早就软了,摇头说:“不知道,她一直说能听到哭声。”
陈岩蹙眉:“哭声?不就她在哭么?”
“不是!”安之叹了声气,“她下午就说过,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你们呢?”
沈嘉泽摇摇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整个人缩在安之身后,用气声问:“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
陈岩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厉声警告:“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