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蒸汽船看着有些眼熟。”
梁耀带着范德比尔特的考察团登上了萨克拉门托号蒸汽船,前往萨克拉门托金矿区进行考察。
范德比尔特觉得这艘蒸汽船有点眼熟。
一旁的科尼默不作声,是的,这就是他当初在圣弗朗西斯科卖掉的那艘萨克拉门托号。
“当然眼熟了,这艘船就是在您的船厂生产出来的,船上的蒸汽机则是从我的工厂生产出来的。”
蒸汽机制造商西奥多·赛科尔一眼就认出了萨克拉门托号,这是一艘利用最先进的技术生产出来的小型蒸汽船。
随即,赛科尔扭头看向梁耀,询问梁耀道:“梁先生,请问现在这艘蒸汽船叫什么名字?”
“依旧叫萨克拉门托号。”
梁耀回答了赛科尔的问题。
范德比尔特瞪了鼻青脸肿的科尼一眼:“瞧,科尼,又是你干的好事!”
蒸汽船虽然可以比较轻松地逆流而上,但度不算快,早上出,预计要晚上才能到萨克拉门托。
刚刚移民到加利福尼亚的中国移民正热火朝天地在河流两岸开垦皇帝。
除了荒地之外,也有一些已经开垦完毕,种上水稻的零星稻田。
由于梁耀的出现,中国移民不用再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给白人淘金公司打下手,当苦力。
有鉴于此,加利福尼亚中国移民的增也比历史上要更快一些。
甚至有不要命的人,从广东和福建沿海出,他们乘坐简陋的快剪船横穿太平洋前往加利福尼亚寻找黄金。
因为横穿太平洋运气好的话只需要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抵达加利福尼亚。
当然,这些乘坐快剪船的中国移民只有一部分幸运儿能够安全抵达加利福尼亚。
他们之中不幸的人要么偏离航向,生死未卜,要么遇到海难,葬身鱼腹。
小小的快剪船终究还是承受不起太平洋的惊涛骇浪。
一路上,映入眼帘的都是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热火朝天地开垦荒地的中国移民。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中国人,在此之前,我只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有关中国人的新闻,说是有个中国的年轻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耶鲁大学,这是第一位踏入美国大学校园的中国学生。”
范德比尔特的同乡伙伴范达泽惊讶于加利福尼亚中国移民之多,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询问梁耀道。
“加利福尼亚现在有多少中国移民?”
“抱歉,我也不知道,先生,加利福尼亚可没有统计局。”
为了避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梁耀将范达泽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加利福尼亚具体有多少中国移民梁耀确实不知道,毕竟每天都有中国移民抵达圣弗朗西斯科。
但大概的中国移民人数,梁耀心里还是有底的,毕竟这些抵达加利福尼亚的移民都是他的招待所负责接待登记,并帮他们办理入籍手续,安排工作。
梁耀最近一次翻阅招待所的统计手册是在五天前,那时候登记在册的中国移民数量就有4896人之多,其中不少是拖家带口来到这里的,因此也有497名妇女,514名儿童,不过多数还是出来闯荡的青壮劳动力。
“他们都不休息的吗?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正在休息的中国人?他们简直就像工厂里的机器一样在不知疲倦地运转。”
范德比尔特的助手约翰·尼格尔也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问题让梁耀感觉十分苦涩,不由得心头一酸:“尼格尔先生,你不了解我的母国,我的母国人多地少,尤其是在南方,一个十几人口人的大家庭只有一两英亩甚至更少的土地,他们以耕种这些少的可怜的土地为生。”
“天呐,一两英亩英亩的土地怎么养活十几口人?”
伊丽莎白感到十分震惊,他实在无法想象十几口人怎么靠一两英亩的土地生活下去。
“这些土地养活自己都困难,他们需要向政府交税吗?遇到自然灾害怎么办?”
“当然需要交税,税收在中国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皇帝也会大善心,下令减免灾区的赋税,不对,应该叫恩免,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嘛。”
伊丽莎白的问题太过复杂,花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说的清楚。
“好在你们有好皇帝。”
伊丽莎白有些庆幸地说道。
“只是皇帝的这些恩泽只有官吏和地主们享受的到,普通百姓可没资格享受皇帝的恩泽,遇到天灾人祸的话,只能变卖财产,甚至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说到这里梁耀就不愿说下去了。
比起大清国治下的老百姓,这个时代的美国老百姓无疑是非常幸福的,他们的人均收入仅稍稍低于于英国、荷兰,稍高于法国,大致和比利时相当,是清朝人均收入的五倍,日本的四倍,沙皇俄国的两倍。
是的你没听错,同时期日本的人均收入都比大清国要高,由此可见,大清国的子民生活艰难到了何种程度,而这个差距还在不断地扩大。
至于土地,美利坚更是从来没有缺过土地,根据美国的《土地令》在1785年,最小的售地面积是64o英亩。
而到了土地骤减的1854年也有4o英亩,售价只需仅仅一先令(非英国先令,美国俚语习惯把西班牙八分之一元银币叫做先令)也就是12。5美分。
虽然《土地令》带有附加条例,实际上想要获得这些土地要花费的美元要更多些,但这足以让大清国的子民馋哭。
“他们没有安全感,只有通过不断地劳动拥有更多的土地才能让他们有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