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招娣策马带着祖父来到树林外,将食指放在嘴边,一声清晰的哨声,响彻树林,黑色笼罩着整个树林,若不是提前商量好,没有人会注意到藏在林子里的众人!
董招娣下马后,慢慢地将祖父扶下马,祖父因为伤得太重,只有一点模糊的意识,将他交给董家军众人时,嘴里还念着,董招娣的小字~英英。
待祖父和童家军走远,董招娣才缓缓舒了口气,转头上马,乘马到树林深处,回头望着走远的董军家!
在月光下,还能看到董招娣在脸上的泪痕,也许是天气太冷的原因,那泪痕晶莹剔透地闪烁着,但在如此漆黑的夜晚,又如此紧张的时刻,没有谁会注意到董招娣刚才是不是哭过了!
冷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树林,呜呜作响,府兵西山鼻头微红,不时还吸溜着马上要流出来的鼻涕,见他搓了搓手,然后哈了一口气,随后开口:“哥哥们!拿出气势,一个人要给我造出十人的声音,要记住这片小树林是我们的最后防线,绝不允许西周兵踏入!”虽然呢喃细语但不失气焰。
董招娣目光如炬,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众人,今日“过此林者,杀无赦。”
顷刻间,一阵阵马蹄声响起,那领头的身穿暗红色盔甲,军袍上还绣着金丝蟒,与他那小腿上绑的白色绷带形成鲜明的对比,来人正是西周镇国公段鹏汉!
这时,董招娣拿着弓箭,正对着段鹏汉的心口,就等着段鹏汉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呼吸之间“嗖的一声”,高坐在马背上的段鹏汉坠马落地。
西周兵看到镇国公受伤,方寸大乱,有些西周兵甚至拿刀乱挥了起来,不等镇国公段鹏汉站起,林中又冲过来一支箭,紧接着又是一支,十支,百支……地向西周军冲来。
段鹏汉颤巍巍地站起,吐掉嘴里冒出的血,大喊“盾牌”,还未等盾牌高高堆起,又有成千支羽箭向西周军冲去,西周兵因箭的冲击,重重地倒在地上,西周镇国公,捂着伤口吃力地挥动着向他飞来的箭!
府兵西山:“姑娘,羽箭快要用完了。”
董招娣眉头紧紧地皱着,这么寒冷的天,额头上还冒着颗粒般大小的汗珠,手持弯弓,眼神从未离开西周兵,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西周兵,此时正是杀了镇国公的好机会,但是她不能冒险,她很清楚地明白,这群府兵无法与从军打仗多年的段家军相比
祖父带伤这会恐怕还没有走远,她要拖住时间,她不能冒进,成败在此一举!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祖父带她去围猎时,祖父的话“越是慌乱时刻越能扰乱敌人心神,别怕,手扶稳,瞄准了!”
对,瞄准了!嗖的一声羽箭向镇国公段鹏汉过来,划伤了他的手臂。
随后董招娣喊话:“国公爷,我劝你还是投降吧,我大燕对你也是有惜才之意,你来我大燕,我大燕也能替你实现你的宏图大志。”
段鹏汉:“董家人好本事,连小女娘都这么厉害,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但对你这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我何惧矣!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国公爷,我想您胸口的伤让你不好过吧!你确定你可以!你不怕我,也不怕我身后的董家军了吗?”
林中传来一声声“杀”在不绝于耳地在西周兵周围环绕!
随后,西周小兵大胆向林中扔去了火把,只见林中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刚才还大着胆上前的小兵瞬间就慌了神,在退回去的时候,因地面结冰狠狠地摔了一跤!
段鹏汉看到林中场景,喃喃自语,怕是有沈老爷子给这小女娘撑腰,这小女娘才敢如此猖狂,怕是就等我们上前,将我段家军一网打尽!
董招娣看对面迟迟没有反应又继续说着,“国公爷,你别忘了你现在所处的位置,你踩的地,你头顶的天,你所在一寸之地都是我大燕的天,大燕的地,岂容你们放肆!董家军听令,放箭!”
西周军慌忙地往后退去,镇国公段鹏汉带伤在身,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眼看飞来箭越来越多,而自己每一次的挥箭都扯着胸口伤撕裂般的痛,又怕中了董家军的计谋,眼看实在抵不过连忙下令“撤,撤退!”
董招娣对西山说:“按原计划行动,我带一部分人去追,不要让他们察觉出阴谋,再为撤退争取点时间,你带人迅向城内撤,准备好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董招娣追到中途,看段家军没有任何察觉的迹象,立马调头,向城内奔去!
西周帐内
军医尤百草慌手慌脚地给镇国公包扎完伤口,嘱咐到国公爷“伤口不要沾水,最近一定不要再动武了,免得撕裂伤口。”
镇国公段鹏汉:“不动武我怎么打仗,眼下让董家军回来老巢,马上就要找我算账,不让我打仗是要让我等死不成。”
军医尤百草:“国公爷不要小看胸口的伤,虽无性命之忧,但不加以养护怕是会烙下病根,要是严重的话,恐怕活不过四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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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尤百草摸了摸胡须,眼神时不时看着国公爷,生怕不注意就惹怒了国公爷,见国公爷未露怒色。
又慢慢补充“国公爷,福大命大,那羽箭虽正中胸口,许是皇恩浩荡,差了一寸,未伤及国公爷内脏”说话间还向西周方向作揖!
镇国公挥了挥手,示意军医尤百草退下,独自暗想,这一寸不是皇恩浩荡,是小姑娘年纪小,力气小,才让我侥幸逃过一劫,若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娘,如今就有这样的能力,待过几年怕是无人是她的对手!
这时帐内走进来五岁的幼童,颈上环着银白色的平安锁,穿着红色花袄,手里还拿着一截截的枯草,跌跌撞撞地向镇国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