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临行之前,刘监军笑言让咱来钦州看看;到了钦州,黄团练使也不让咱消停,真是累人啊!”
李嘉睁眼说瞎话,毫无羞耻感,偏偏又令人不得不信。
“真是,真是太令人敬佩了!”刺史老爷脸上的表情,就跟打翻了厨房的盐醋酱似的,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郎君担此重任,真是辛苦,还望慢走,让我等,尽些地主之谊才是!”钱刺史的态度越地恭敬了,简直与下属自居。
“既然使君有意,嘉也不得不领情了!”李嘉脸上的表情越得意,他微微弯腰,笑鞠了一躬。
“原来,这就是郎君所说的食饭啊!”张虎子歪着脑袋,想着。
而一直沉默的番人阿卜杜勒,则茫然地听着这些汉人之间的交涉,一会剑拔弩张,一会儿谈笑风生,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汉人真是一个摸不准头脑的民族!”
待享用一番美食后,李嘉等人笑着离去,徒留下大腹便便的使君老爷。
“去,把赵平那个混蛋找来!”一屁股坐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钱刺史冷着脸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地流里流气地年轻人走了进来,头上插着一朵红花,身上带着胭脂味,衣衫不整的。
他抬头一瞧,自家舅舅正板着脸瞪着他,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姐夫——”怯怯地喊了一句。
“跪下——”钱刺史冷脸呵斥道。
噗通一声,赵平瞬间遵从,抬着一脸无辜的脸,望着自己的姐夫。
“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啊,舅父,绝对没有!”赵平连忙答道。
“哼,你小子最近太猖狂了,横行无忌,平日里招惹了一些自己不知的大人物,今日就来了报应。”
瞅着这个小舅子模样,想着自家母老虎的作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自己去看——”
赵平连忙起身,将那状纸仔细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该死的畜牲,竟然对阿耶反咬一口,找死——”
“闭嘴,你也不看看这上诉人是谁?”钱刺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小舅子那气焰给打压下来。
“不过是邕州的李嘉罢了,凭白的诺大名声,这是钦州,不是邕州,姐夫你在,他敢如此放肆?找死啊?”
赵平瞪大了眼睛,嚣张无比。
“哼,你也不想想,李嘉不过是一白身,自然不可虑,可李家专营建武镇数十年,关系直通上下,连刘监军、黄团练都要给他面子。
我一个钦州刺史又算得了什么?上有监军、团练,下有知县、都指挥使,能耐他如何?”
“为了你小子,我直接赔了人家三千贯,以及福来船厂!”钱刺史每每想到这些,就心中隐隐作痛。
“你小子最近安分点!” “是,姐夫——”赵平心中不服,一个小小的邕州李嘉,至于如此吗?钦州可是老子的天下,是条龙也得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