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予站在驿馆外,望着被丫鬟搀扶着两步并作一步小跑过来的秦婉清,脸色阴沉,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浓墨重云的风暴。
“阿予!”秦婉清隔着很远就欣喜唤他,但又觉着大庭广众之下有违礼数,便改口低声唤他,“将军,你回来了。”
林觉予上前将秦婉清一把拉至自己身边,压抑着怒火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还跟崔逸在一起?”
将军府众人把她囚于柴房终究是将军府的家事,在场人多,秦婉清思虑着还是等回府之后再将此事告知于林觉予,于是轻声道:“这件事等我们回府再说。”
“秦姐姐,你还想再骗着林哥哥吗?”许娇娇从身后的人群中站出来,捏着帕子一脸谴责,“你趁着林哥哥回京安葬母亲,便和这位崔公子互通款曲,之后更是住到这驿馆来,你还想再回到将军府继续欺骗林哥哥吗?”
“我没有!”秦婉清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林觉予。
林觉予压下心中怒火,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甚至鼓励她将隐情说出来,“那是为什么?”
就算秦婉清说她是来这驿馆拜访或者看望故人,他都认了。
“我是……”秦婉清闭了眼,决心将真相说出来,她不想他们二人之间再有什么误会。
“我是被崔公子救到这驿馆的。你走后,将军府的丫鬟们将我强关在柴房中,许娇娇给我送了一碗毒水,是崔公子赶到将我救下,这才逃脱一死。”
“原来是她给你下的毒。”崔逸眉头紧锁,双眼死死的盯着许娇娇。
他沉默着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一步步走向许娇娇。
“不是我!不是我!”许娇娇吓得躲到林觉予身后,哭得可怜无辜,“是崔公子将秦姐姐带出将军府,还打伤了好几个守卫!”
说着便有几个将军府守卫站出来,连忙证实许娇娇说的确有此事。
崔逸冷笑一声,双目发红,“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哭的如此伤心?好似谋人性命的人不是你,是别人做的!”
眼见崔逸越走越近,许娇娇害怕的缩到林觉予怀中,苍白的嘴唇颤抖起来,泪如泉涌,“林哥哥救我!母亲离世前说过要你保护娇娇的,娇娇害怕!”
而林觉予此时只目光所及只秦婉清一人,林母去世对他本就是一个巨大打击,他无时无刻都沉浸在丧母之痛中。他扶母灵柩安葬,回来却发现秦婉清居然住到跟她有过婚约的男子住所里。
他在心乱如麻之间尚存几分理智,已然是极限了。
秦婉清见林觉予神色紧绷,眸若寒冰,便心中一凉。他不信她所说的吗?就像之前,许娇娇砸她手毁她脸的时候,他不也是问了她一句“你双手的伤,是为了诬陷娇娇吗”。
秦婉清突然失去了辩解的心思,只问林觉予一句:“你是信许娇娇,还是信我?”
许娇娇急忙喊道:“我跟林哥哥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是不会向对方隐瞒什么。但是秦姐姐怎可霸占着林哥哥,还要勾搭这位崔公子呢?真是礼数全无,败了我们女儿家清白贞洁的名声!”
崔逸听了青筋暴起,连一向自持沉稳的他都忍不住怒吼:“你给我闭嘴!”
说着便提刀大步走过来,将军府的人急忙去阻拦崔逸,驿馆的人见状纷纷也抽刀冲向他们,两边乱作一团。
“全都住手!”
秦婉清一声娇喝,眼眶逐渐红润,仍仰头看着林觉予,“我要听你说。”
许娇娇永远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个结,今日,她便要解开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