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乱了,人乱心也乱,元若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样,任由对方抱着,纵容了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允许了对方的放肆。
之后照旧做饭,吃饭,再各自回房间,双方都没什么交流。元若还不适应这样的改变,她吃完饭就回了房间,直挺挺躺在床上,心里懊恼,可又无济于事。
夜色已经落下,无星无月的晚上沉闷不已,窗帘拉开了,落地窗外是繁华有序的城市,林立的建筑,弯绕的街道,还有彻夜不歇的灯火。
外头客厅里时不时会传来轻微的声响,沈棠还在收拾,没有回次卧休息。
元若静静听着,把半个身子都裹在被子里,侧头看了看窗外,又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她再次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晚上,一些画面在脑海里乱窜,扰得她不得安宁。
其实她是记得的,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意回想起来而已。
那天晚上,沈棠挨着她,她喊了沈棠一声,不管用,接着再是脑袋一偏,又乏累又无力地说:“别闹……”
这人凑近她耳朵边上,小声地认真说:“没闹。”
她想躲开,可酒劲儿上来了,可能是没力气,可能是糊涂了,她容许了紧随而来的所有事情,晕头转向地倒在沙上。
那些事不是梦,是真实生过的,亲身经历。
元若是个正常的人,也有着世俗的情绪和感受,当时的沈棠是那样的强势,不让她有任何退却的余地,步步紧逼,直到无所遁形。
她有些紧张,把手抵在了中间,还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
“别这样,”她说,“沈棠,快起开。”
沈棠却置若罔闻,不仅不让开,还吞掉了她所有的话语。
元若怔住,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对这人从来都是纯粹的,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连一丁点杂念都不敢有,她早就给自己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始终不曾越距,可就在那时,所有的克制与自持都分崩瓦解,不复存在。
她始终是把沈棠当作曾经的那个孩子,前女友的妹妹,一直不曾设想过别的可能,一次都没有,从未这样过。
然而沈棠没给她冷静的时间和回缓的功夫,这人直接,干脆,也爱意深沉。
元若想要离远点,但最后只抬了下手,再后面就没了下文。
那时的元若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及时止住这种冲动,可终究还是没有,反而容许了沈棠的所有行径,让对方一再地靠近自己,接受了全部的试探。
她们应该还像以前那样的,可惜都没有。
沈棠一意孤行,不理智,元若也冲昏了头脑,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她俩都过了原本的界线,从早先相安无事的相处模式,突然就展到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程度。
元若心里都乱得很,分不清究竟该怎么办,推开沈棠,或者是做点别的什么。她到最后都像一块木头,仿佛不能支配自己的行为了,比连着线的木偶还僵硬,从头到尾都被对方拉着走。
她们都过于瞎闹了。
一个主动靠近,一个放弃了本来的自己。
虽然那天晚上没有再生别的事,但那样的亲吻就已足够,已经能代表很多东西了。
再后面,元若给了沈棠一巴掌,没用力,轻轻的,但也足够让那人停下。
她们都没动了,额头挨在一起,如同两座没有生命力的雕像。元若的手都在抖,不可控制地动了动。沈棠拉着她的胳膊,不让远离,一会儿,还抓起她的手腕,偏了偏脑袋,有些病态地将自己的脸放进她的掌心里,自愿落到她的手中。
元若垂了垂眼,又抖了下,最终还是抽开了手,离沈棠远一些,不让局面再往更坏的方向进行下去。
元若不敢面对,将那些事都当成了醉梦一场。她确实做了梦,可事情也是真实生过的,沈棠把她彻底打乱了,让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