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青年人从墙洞中追出来,却只看见杨余骑着电动三轮车疾驰而去的身影,身边则站着一个环卫工人在喃喃自语。
“我的扫帚……不对,不对,是我的车子……”
那神秘青年人甩袖便想追上去,以他的度别说杨余骑的是电动车,就是开车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那神秘青年人终究还是没有去追,且不说此时正有一个普通人站在自己身边,远处街道上影影绰绰也出现了一些人影,如果被大夏国特情部现肆意动武可是一项不轻的罪名。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虽不灼人,却足以驱散阴霾。
清水县城关镇本草堂,二楼,少女再次合上厚厚的医书,长长出了一口气,竟是一夜未眠。
少女打开房门,走到露台,一名须皆白的老人正站在露台上遥望旭日。
“爷爷早上好啊!”
听到少女的问安,那老人回头看着少女的神色,一脸心疼。
“叶儿你又是一晚没睡?怎么又不听话!”
那少女见状笑嘻嘻的跳到那老人身边,挽着老人的胳膊嘻嘻哈哈道:
“嘿嘿,您没听过那句话嘛!人生啊!总有长眠的一天,所以今日无需多睡。”
听到少女的俏皮话,那老人不止没有宽慰,反而更添忧色。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女挽着自己的胳膊,老人轻叹了一声,柔声说道:
“爷爷下去做饭,你洗漱好了赶紧过来吃饭。”
“哦了!去你的吧!”
“你!”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踱下楼去。看着老人的背影,一抹忧伤从少女脸上一闪而逝,旋即再次充满青春活力,跑到露台边的自来水管边噼里啪啦的洗漱起来,招式大开大合。
洗漱完毕,少女一边用毛巾擦去娇嫩脸上的水珠,一边踏上露台边的石栏,大声呼喊起来:
“加油!加油!柳叶柳叶你最强,柳叶柳叶你最棒!”
原来这少女叫做柳叶,却说这柳叶在露台边进行自我催眠式加油完毕后,正准备下来,一低头却是“哇”的一声怪叫向后跳了下来。
“奇怪,难道是我最近熬夜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柳叶双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而后缓缓再次靠近露台边的石栏,扒着石栏看向屋后的小巷子里。
不是幻觉,小巷子里此时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在电动三轮车的旁边,一名浑身是血的蒙面人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了个去!”
少女大叫一声直接纵身从露台上跳了下去,蹲在那蒙面人身边替其把脉。
“还好,还活着。”
这人,自然便是杨余。
杨余昏昏沉沉,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那神秘青年人印在杨余身上的数十掌,不知打断了他多少胸根肋骨。
恍恍惚惚间,杨余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丝光亮。杨余竭力睁开眼睛,细细打量,仿似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这是一座小村庄,四周青山绿水环绕,村庄里炊烟渺渺,阡陌相通,鸡犬相闻,杨余此时便躺在村口的一块大石上。
杨余努力坐起身来,低头看去,自己身前的血迹已然不见,胸口的疼痛似乎也渐渐消失。环顾四周,杨余缓缓朝村外一块麦田走去,那里有二人正在耕作。
杨余越走,脚步越轻,看着麦田里耕作的二人,杨余的眼睛渐渐瞪大了起来。
“娘!”
其中一名耕作的农妇,竟是杨余的母亲屠凝秋。另外一人,杨余也有些许印象,屠凝秋曾让杨余看过他的照片,那是杨余的父亲,杨善同。
杨余的眼睛瞬间湿润,自出生以来,自懂事以来,杨余心心念念朝思夜想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与他娘在一块,跟他爹在一起,种地、喂鸡、遛狗。
“娘!爹!”
杨余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加快脚步朝在田里耕作的二人跑去。然而就在杨余跑到这二人身边时,却是再难寸进,仿佛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杨余的身前。
杨余看着朝思暮想的爹娘,双手不停的向前划拉着,却连对方的衣角也碰不到。
“爹,娘,是我啊!是您们的余儿啊!”
杨余跪坐在田地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父母,痛哭流涕。就在这时,杨善同突然转头看向了杨余的方向,面带微笑,朗声诵道:
“子列子曰:“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天地。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埒,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穷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随着杨善同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诵读,杨余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愈来愈轻,而后杨余惊恐的现自己竟然缓缓飘了起来,朝天空飘去。
杨余竭力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喊着。
“娘!”
随着杨余越飘越高,地上的父母越来越小,渐渐的,一片白光笼罩了杨余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