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隨女兒去,只要女兒能徹底忘掉杜元然,離家就離家吧……
……
撫遠將軍府。
一家人都在景玓那裡受了羞辱後,杜元然也消停了,沒有再出面去糾纏景玓。
不過,他有派人盯著安啟侯府的動靜。
聽說景玓被送出府去別處養病了,他立馬就察覺出不對勁兒。
就連姚珠花都不相信,憤憤然道,「然兒,前幾日我們見景玓時她都好端端的,這一出稱病分明就是假的!」
「娘,她應該是在躲我們。」杜元然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躲我們?她對我們那般態度,用得著躲我們嗎?」姚珠花不信,狠狠咬著牙道,「真是巧了,鈺王最近也不在京城!」
聞言,杜元然的臉唰地泛起了一層綠光。
以他對景玓的了解,說實話,他是真的不相信景玓會移情別戀。
就算看到鈺王在景玓身邊,他也覺得那是景玓故意氣他的。
可眼下,鈺王不在京城,景玓也不在安啟侯府,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然兒,你可要查清楚,千萬別讓景玓真的同鈺王好上了!」
「娘……」
「你派人去好好打聽,絕對不能讓景玓和鈺王在一起!我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如果景玓真敢背叛你,那你也別手下留情!」
第11章除掉她!
看著母親狠戾的神色,杜元然有些驚,「娘,您的意思是要我……」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他知道母親能聽懂。
姚珠花喘了一口恨氣,咬著牙道,「然兒,我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景玓給的,有她幫襯,你才能坐穩這將軍之位。但你也要知道,如果景玓與我們翻臉,我們隨時會失去所有的榮華富貴。景玓現在沒給你使絆子,不代表往後不會使絆子,畢竟只要她開口,皇后娘娘和太子一定會站在她那邊,而朝中大臣多是太子的擁躉者,他們一人給你穿一隻小鞋,就算皇上賞識你,你也扛不住大臣們背地裡對你的排擠和打壓。」
杜元然陰沉著臉,因為母親說的都對。
他之所以在朝中一路青雲直上,就是因為景玓是太子的表妹,雖然他是靠才幹獲得了皇上的信任和賞識,但如果沒有太子及那些大臣幫著他在皇上面前覲言,別說他出人頭地了,只怕連皇上的身都近不了!
他一步步從庶民到如今大蜀國最年輕有為的將帥之才,景玓的確是他正笏垂紳謁聖君的鋪路石……
若是沒了她這塊鋪路石,他還能高官厚位多久?
就在他越想越發寒意時,只聽姚珠花更為狠戾地道,「然兒,若是景玓還能與你重歸於好,那就當娘今日什麼也沒說,可若是景玓執意要與你斷情絕義,那我們勢必要先下手為強,要讓她沒機會報復我們!如此,你才能保住一切!」
杜元然陰沉地俊臉也徹底染上了狠色。
雖然他與景玓斷了婚書,但那日景良域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他可以再向景玓求親,也就是說在外人眼中,成親那日只是一場鬧劇,他和安啟侯府還沒撕破臉。
如今景玓不理他,也不過是在氣頭上。若是此時景玓悄無聲息地死了,也賴不到他頭上,反正侯府的人也對外宣稱景玓突然重病,不是麼?
只要在景玓報復他們母子之前他先下手,那他如今的一切就能安穩。就算太子因為成親那日的鬧劇對他有所不滿,看在他與景玓十年的情分上,也不可能太為難他。
對!
就如此做!
「娘,兒子心中有數,您且放心,兒子這就讓人去打聽景玓的去處,勢必讓她永遠都回不了侯府!」
……
三百里的路程,景玓花了快一個月才到承德寺。
在永關鎮時,她是很想將身旁男人甩下,可惜堂堂的鈺王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讓她完全找不到機會開溜。
最後,她不但要管他吃穿住,還要負責為他調理內傷。
她每次只要不滿時,就會聽鈺王說,「本王當初冒著名聲受損的風險幫你離開杜家,如今正是你報恩之時,你若將本王丟棄在外,便是恩將仇報!」
景玓都想啐他幾口唾沫了!
她若真的恩將仇報,早就把他丟去淮王府了!
本來她就不擅長照顧人,要不是原身記憶中會點生活技能,她照顧自己都有難度,何況還要照顧這麼個男人,搞得她像丫鬟似的,憋屈得她都想將兩輩子積攢的素質當場餵狗了!
然而,鬱悶了近一個月還不算,到了承德寺,聽說那位弘恩禪師外出雲遊已經半年多,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景玓整個人就像皮球放完氣,直接蔫了。
夏炎靂看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便向僧人借了一間寮房。
坐在寮房裡,景玓就跟石塑一樣既不動也不說話。
哪怕男人親自將素齋端到她面前,她也沒抬一下眼。
「是何要緊事讓你如此上心?竟比『為情所困』還難受!」男人把食盤放在她腿上,盤腿坐在她對面,狹長的桃花眼罕見的沒有了輕挑,而是複雜又認真的審視著她。
景玓拿起食盤中的筷子,夾了一片青筍送進嘴裡,嚼了兩下就咽下,然後抬頭看著他,「鈺王爺,您的內力已經恢復了,也感激您不辭辛勞陪同我來這裡,小女知道您在京中還有要職,不敢勞煩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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