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瀅瀅哭道,「老夫人,瀅瀅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鈺王爺這會子還在錦榮米行呢,且他們孤男寡女一直都在一個屋子裡……」
『啪』!扶手斷裂聲響起。
「夠了!」杜元然從座怒起,咆哮著道,「滾下去!」
隨即,他頭也不回地衝出廳堂。
「然兒……」姚珠花擔憂地喊了一聲,但見兒子很快沒了影,她也只能作罷。見唐瀅瀅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朝門旁丫鬟使了使眼色,「春兒,扶唐姨娘起來。」
丫鬟應聲,上前將唐瀅瀅從地上扶了起來。
姚珠花火氣很大,但瞧著唐瀅瀅的肚子,終究還是沒把火撒在她身上,只是還是不信景玓會背叛她兒轉投他人懷抱。
「瀅瀅,你再將景玓和鈺王的情況仔細說一遍,他倆究竟是怎樣的!」
唐瀅瀅一邊用手絹抹擦著眼淚一邊回道,「老夫人,瀅瀅真的沒有看錯,也沒有撒謊,景玓不但當著鈺王的面說那些話,還一直同鈺王眉來眼去,看那副模樣,他們只怕早就好上了。」
姚珠花噴出一口粗氣,罵道,「好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我就說呢,然兒去侯府請罪,她怎麼就突然變了副臉孔,原來是早就跟鈺王勾搭上了!如今想來,那日婚禮恐怕也是讓他們做了手腳,不然怎麼可能『接錯親』?」
景玓的變化,是他們始料未及的,更是他們不能接受的。這麼一個『大佛』,『保佑』了他們母子十年,如今說與他們翻臉就翻臉,換誰來誰能甘心?
聽著姚珠花的罵聲,唐瀅瀅心裡都樂開花了。儘管在景玓那裡受了屈辱,可事情的發展遠比她想像得還要好。
畢竟只要這對母子認定了景玓水性楊花,那景玓退婚一事便不會怪在她頭上!
「老夫人,聽說負責接親的喜娘莫名失蹤了,這事任誰聽了都覺得蹊蹺。如今細細一想,只怕是六小姐早就有悔婚之意,故而成親當日才會出現那種差錯。」她趁熱打鐵地分析起來,「六小姐對將軍一直都很用心,若非移情別戀背叛了將軍,她怎捨得讓將軍在成親當日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出醜?若真是接錯親,她大可及時提醒喜娘,可是她卻沒有,任由喜娘接錯人,然後又帶著侯爺興師動眾來將軍府鬧事……」
這本就是杜家母子最想不通的地方,如今經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姚珠花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就算她不願接受,可也必須得承認唐瀅瀅說得在理。若非變心,景玓怎會讓她兒子在成親當日出那般的丑,都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了!
不行!
她得親自去問問景玓,看看那死丫頭到底想怎樣!
……
錦榮米行買一石送一斗的活動,除了城裡的百姓外,連城外有錢的大戶都派人前來搶米。
景玓有想過生意火爆,但沒想過會如此火爆。他們錦榮米行的米只用了一日半就清倉完了,好在吉鴻米行及時把米轉運過來做了補給。不過兩大米行的米,只用了兩日半便全售一空。
看著從京外來拉米的一輛輛板車,景玓忍不住問周興,「周掌柜,這些京外的大戶按理說都該有自己的耕地,缺不了糧食才對,怎麼一個個的跑來湊熱鬧?」
周興遮著嘴湊近她,小聲說道,「六小姐,京城就我們錦榮和吉鴻兩大米行,有些人是知道兩大米行底細的,我們這次買贈活動,讓他們感到意外,甚至有人私下猜測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擔心鬧糧荒,所以攢了勁兒地想多囤些米。」
「……」景玓哭笑不得。
她就只是隨便做個活動而已,居然能讓人如此草木皆兵!
突然,一輛馬車停在米鋪門口,小廝阿立在上面喚道,「六小姐,侯爺讓小的接您回府。」
景玓點了點頭,扭頭對周興微微一笑,「周掌柜,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等忙了今日,放你半月假,你回家好好陪陪家人。」
周興笑得滿臉皺褶開花,忙拱手拜道,「多謝六小姐!」
沒多久,景玓帶著香杏回到了安啟侯府,然後直接奔去了景良域的書房。
看著女兒回來,景良域『哈哈』大笑,毫不吝嗇地誇讚,「我玓兒的好主意,可是讓兩大米行賺足了銀子!」
景玓看向書桌一旁的景驍。
此時的景驍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怒火,正一臉含笑地看著她,還附和景良域的誇讚,「是啊,沒想到六妹如此聰慧,竟能想出這等良策,讓我們兩大米行在短短三日之內便售空了倉里的舊米!」
景玓謙虛道,「多謝三哥誇讚。」
景良域又笑,「沒想到玓兒也有經商之才,依爹看,可是絲毫不輸你大哥呢!」
景玓餘光觀察著景驍的反應,果不其然,景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有些難看。
她唇角微勾,對景驍的心思一目了然。
他這位庶子,在身份上就不受重視,平日裡都只是幫著大哥景炫跑跑腿,如今她這個只知道圍著杜元然轉的么女都變得聰明能幹了,還得到父親如此誇讚,那他這個庶子豈不是更沒地位?
好在她無心拉仇恨,所以也沒有接景良域的讚賞,而是岔開了話題,「爹,女兒這幾日心情舒暢多了。只不過杜元然還沒死心,總是派人來打擾女兒清淨,女兒實在不堪叨擾。爹,女兒想外出散散心,離杜家的人遠一些,好讓他們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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