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的硬气,是限时的,只出现那么一礼拜。
油画系期中考试,高数是最后一门考,期末考试刚好反过来,第一门就考高数。
宿舍三个人,小梨高数还可以,但给别人讲题就不行,有些听上去像蒙出来的。
馒头和夏笙悬在及格线上,不知生死。
眼见还有五天,题是越做越多,越做越错。
馒头急的上火,嘴边长了个大干疮。
“夏笙,陪我去趟数学楼?”
夏笙最近赶画,大夜熬得白天直喊困。
她头都没梳,随便拿支画笔盘起,衣服也是捡最舒服长袖短裤穿,脚踩着软底板鞋当拖鞋。
“你约我去数学楼?”有没有搞错。
夏笙头上顶着墨镜,手里抱着遮阳伞和遮阳帽,背靠椅子,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她真的很怕热、晒、冷、冻,所以最喜欢的季节是春天和秋天。
昨晚,宿舍空调又毛病,她完全没休息好。
“腻了,不追你男神了?”馒头问道。
“当然没有啊。”
“那你怎么去数学楼一点也不积极?”
“我们要考试,他们也要啊。他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他。”
夏笙有分寸,正事和闲事她还是分得清的。
“没事,庞天忘说他们这会正空着。”
馒头最后还是伏低做小,豁出去老脸了。
夏笙觉得有意思:“你怎么和庞天忘联系上了。”
“别说了,为高数我真的付出太多。走了走了,去数学楼。”馒头催促道。
夏笙也想见陈斯屿,也不计较晒不晒了,和馒头一起顶着太阳从艺术楼走到数学楼。
九楼。
庞天忘不在,康康接的她们。
“康康,快教我们数学!”
馒头把她的错题本塞给康康。
康康慌手接过,笑了声,说:“好。”
之前门口的空工位给馒头坐了,夏笙则坐在陈斯屿旁边。
她靠在椅背上,摇着小扇子,墨镜没摘,借机光明正大偷瞄陈斯屿。
“不是来学数学的,就出去。”
陈斯屿的声音像夏天冰镇过的可乐,嘶啦嘶啦,冒气泡的同时冰凉透心。
他甚至都没转过头看她。
“学,我学。”
夏笙立马老实,把眼镜撸到顶。
她还想和他多待会,不想这么快就被赶走。
她从包里拿出课本卷子,往里再摸现没带笔。
“可不可以借我支笔?我忘带了……”
话音刚落。
一只圆珠笔,从旁边抛过来,落在她课本上,出不重闷的一声。
夏笙往旁边看。
陈斯屿写字时喜欢用左手,他直接甩了手里的笔,自己又重新从笔筒里拿了一支。
动作丝滑连贯,甩笔时手腕都没离开桌面。
夏笙眉眼情流涌动,嘴角噙着一抹笑,收回视线,拿起本子上的笔。
余温散尽,笔杆冰冰凉凉的,但她觉得可暖。
用这支笔写题,一定能正确率翻翻。
没十分钟。
庞天忘回来了。
他一见着馒头,就说道:“你这不得请我们吃饭?”
“吃吃吃。”馒头一心只想高数顺利考过,区区一顿饭她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