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山时分,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你?”柴晚月见到来人,心里多少有点不喜欢,可来者是客,她也没有将人往外轰。
黎清徽刚迈进小院,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她看清院中的布置后微微错愕,青砖绿瓦,一栋一梁无不透露出简单小院的别致,围墙处属于这个时节的花卉争相斗艳,唯有那团团簇簇散着异香的各色月季花尤为醒目。
花团锦簇中,秋千摇摇晃晃,喻示着主人刚从秋千上走下来。
落座,柴晚月收起石桌上的散落酒壶,换了一壶清茶倒了两盏。
柴晚月的从容不迫,波澜不惊属实在黎清徽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这一刻,黎清徽突然想明白了,朱祈风为何会拒绝她。
你我暮年,择一小院,静坐庭前,笑谈流年。
这一刻,黎清徽的执念突然就放下了。
“我初见黎姑娘,只觉得你相貌清冷,如云端仙子不可侵犯。
虽然咱们如今的关系……说是情敌也不为过吧?
不过,再见你,依旧令我惊艳。”柴晚月由衷的说。
“情敌?”黎清徽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
不过,她喜欢柴晚月的坦荡。
“我相公不在家……”
“无妨,咱们聊聊也是可以的。”
柴晚月实在是搞不明白和一个觊觎自己男人的情敌有什么可聊的。
要不是看在她长的好看的份上,指不定那个黎清徽连门口都进不来,早就被柴晚月轰出去了。
二人闲话家常的几番,清茶两盏作陪。
“今日我见了朱公子,你不恨我纠缠他吗?”
“恨?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心悦我相公,说明你眼光不错。”
早说恨,恐怕面前的黎姑娘恨她更多,心里更不平衡吧!
黎清徽讶然,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坦率。
话毕,黎清徽领着丫鬟起身告辞。
柴晚月刚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不大一会儿,门外嘈杂声四起,很快又响起了震破耳膜的敲门声。
“柴姐,快开门,您看谁来了。”
门外喊柴姐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柴晚月打了一个激灵,猛然奔过去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除了想要拜师的壮汉们,还引来了很多凑热闹的村民。
“柴姐,您快看是谁来了?”
其中一个壮汉献宝似的挪开宽大的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人。
见到此人,柴晚月表情一滞,随即面露不悦。
那壮汉憨笑,自以为做了一件合她心意的事情,就等着柴晚月一高兴,他能顺利拜师。
殊不知,他彻底惹柴晚月不高兴了。
“柴姐,我们在半路上遇到……”
“都回去吧,以后莫要再提拜师的事情。”
随着柴晚月说出口的话,周遭的空气顿时凉了三分。
壮汉们又一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但总有一种好心办坏事的错觉。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柴晚星激动的泪流满面。
她这番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妥妥的见到亲人热泪盈眶的真情流露。
柴晚月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咱俩不熟,可别乱攀亲戚。”
柴晚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随即抬起袖子抹眼泪,咬着嘴唇想哭又不敢哭,整一个委屈到极点,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姐姐,妹妹如今走投无路,姐姐当真见死不救吗?”
柴晚月冷笑,真是戏精本精。
如果她没有见识到柴晚星那疯批狠毒的一面,恐怕也会被现在楚楚可怜的柔弱小白花所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