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混合着果香,确实很好吃。”
两人沿路逛着,小吃、糕饼什么的,倒是吃了个半饱。
“前头有家茶楼,可要去歇歇?”明砚舟看着她鼻尖隐隐沁出的汗,提议道。
容昭望着前头还有一半未逛的街道,眼中有些不舍,可绣鞋中的脚也确实有些酸痛。
她便颔应好。
两人并肩走进茶楼之中。
一进门,便有暖意扑面而来,明砚舟解了氅衣交给陵游。
到底是天潢贵胄,教养极好,便是举手投足都十分好看。
跑堂的见二人进来,立即迎上来,见这穿着打扮,并不像坐在堂下之人,便询问道:“二位客官,可要安排间雅间?”
容昭看着眼前与汴京那间茶楼别无二致的格局,笑道:“此处也会有人说书吗?”
“自然。我们这新来了位先生,历史讲得极好,二位赶得巧,正好遇上了。再过片刻,就该他登场了!”
明砚舟闻言,便道:“如此,便劳烦你为我们安排间视野好些的雅间吧。”
那跑堂的慌忙颔,弓着腰引着他们往二楼走。
堂下人多,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可一进入雅间,那声响顿时被隔绝在外。
那跑堂的解释道:“雅间中有扇厚实的窗户,若您不想听了,便可将窗户阂上,如此耳根便清净了。
“多谢。”明砚舟颔。
“二位可要用些茶水?不是小的吹嘘,全天下叫的上名儿的茶水,这儿都有!”
明砚舟看了眼容昭,缓声道:“那可有金毫春茶?”
那跑堂的闻言,面色一僵。
容昭心中了然,她笑道:“小哥儿莫怪,我是淮县人士,喝惯了金毫春茶。此处若是没有,你便随意为我们上一壶茶与几盘糕点吧。”
那跑堂的记下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房门被掩上,直将外头的喧嚣隔绝了个一干二净,陵游几人坐在堂下,时不时地留意楼上的动静。
容昭看着眼前的人笑起来:“你怎将这茶名记得如此清楚?”
明砚舟闻言,缓缓抬眼,只见面前的姑娘一张桃花面上俱是笑意,他垂下眼,低声道:“你不是爱喝那茶吗?”
“也没有如此爱喝。”容昭失笑:“且那是我幼年之时,以这小伎俩诓我父亲的。不过他聪明,或是早就看穿了但却不说破。”
明砚舟闻言,看向她提起容齐之时,略显萧瑟的神情,轻声道:“容昭,他虽已逝,可对你的教诲却还在。你没有辜负他的期盼,这些他定是能看见的。”
容昭闻言,面上的哀伤之色散去了些,只颔道:“你所言极是。”
跑堂的将茶水与点心送上来之后,又退了出去。
明砚舟抬手为她倒了杯茶,递给她,状似无意道:“我还没有问过你,此后的打算?”
容昭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眼:“你如此问,是何意?”
明砚舟知晓她定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沉声道:“我非是嫌你碍事之意,只是我所涉及此案错综复杂,各大势力均有牵扯,我担心会因此误伤了你。”
容昭垂下眼,并不说话。
明砚舟见她如此神色,缓缓握紧袖中的手,继续道:“我与泰亲王府,早已卷在这场阴谋之中,我们逃不过。但不知前路如何,是以我想保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