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那女子蹙了眉:“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明砚舟喉结轻滚,他摇了摇头:“不知。”
容昭沉默下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触及真相!
“你在青州战场被一箭穿胸而过,伤重不愈,泰亲王如此做显然是在掩人耳目。他将你送去他处将养,却在汴京造如此大的声势……”
明砚舟闭了闭眼,以她的聪慧,果然瞒不住!
“他在防着什么人吗?”容昭眉头拧得死紧:“他为何要在汴京防着有心之人?”
随着这句问句的出口,她突然眉心一跳,随后不敢置信地看向明砚舟,却见他一脸的凝重之色。
容昭走近几步,眼眶微红:“你知道原因对不对?”
明砚舟顿时哑了嗓子,喉中如压着巨石一般,胸口酸涩。
“他在防着汴京之人的窥伺,明砚舟,”容昭轻唤:“射向你的那一箭,是来自于大胤军队,是吗?”
那胸口压着的巨石骤然落地,直砸得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女子眼神执拗:“你是被我们大胤的兵士,从背后放了冷箭!”
而眼前的男子,毫无震惊之色。
容昭了然,他早便知晓!
“这便是你瞒着我,未曾说出口的事,对吗?”
似过了许久,那人才轻声道:“对。”
“你何时知晓的?”
“昨日,虞兰川与明骁舟的对话,提及了这些。”
容昭神情一滞:“那…叶宣叛国一案…”
“疑点重重。”明砚舟轻声道:“其中错综复杂,他们至今未解。”
“这便是你昨日不敢告知于我的原因吗?”她笑起来:“只是你未曾想到,我能自己猜到。”
“嗯,你很聪慧。”他扯了抹笑。
“若是如此,那你便是叶宣一案唯一的人证,泰亲王是在防着有心之人杀你!”
“是。”明砚舟缓缓点头:“往事早如尘土,我如今残魂一抹,想翻案便是有心也无力。”
容昭摇头:“我定要救你。”
她的眼亮如繁星:“若靠我们自己,无法找到你的所在,那何不直接去问泰亲王呢?”
明砚舟眼中顿时染上错愕:“你要如何问?神鬼之说便如无稽之谈,极少有人会相信。”
“可我能画出你的样子。”容昭笑起来:“你中箭之时,我尚年幼,且从未来过汴京,又如何会认识你?他可以不信我口中之言,但又怎能不信我手中之笔?”
眼前的男子闻言,顿时想起她笔下那栩栩如生的丁川。
“他若爱重于你,那必定会相信这无稽之谈!”
明砚舟顷刻间便柔和了眉眼。
容昭当机立断:“昨日我瞧见了你近些时日的起居文书,似乎已不太好,此事我们须早做谋划。”
“好。”
“今日,我便再去一趟亲王府,哪怕是求,我也要让他见我!”
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惊,那胸腔处的跳动,此刻已无比热烈。
明砚舟轻声道:“你无须为我弯下脊梁,若他不见,我们便再想其他的法子。”
但,你不能因我而矮身分毫!
任何人都不配你屈膝,我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