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进入警察学校时,顾媞的父亲曾经给过她一块手表,那是在母亲去世后顾媞第一次见到父亲的笑容。
那块表后来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代替顾媞被子弹击中,表彰大会结束后,顾媞拿着表偷偷躲在礼堂后台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次为何哭的这么伤心,直到陈老师来后台找她,她那张泪水浸湿的脸才被人看到。
“老顾不会说你的,陈老师保证。”陈松云摸摸顾媞的头,他的手心很暖,这让顾媞忽然又想哭了。
顾媞看着面前这位瘦小的老师,陈松云跟父亲差不多大,但不同于不苟言笑的父亲,陈老师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好像每一位学生都是自己的孩子。
顾媞抽泣着点头,她不光是在悼念那块表,更是在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怕,如果当时能稳重一些,也许意外就不会生。
“今年暑假我一定要好好练习游泳。”她将坏掉的手表,小心的塞进口袋里。
橙色的落日躲在白杨树后面,陈老师的办公桌上摆着两杯热茶,顾媞轻抿了一口。
“前段日子那孩子写信给我,说在热带森林里被毒蛇咬了,臭小子居然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气的我差点去找电话骂他。”陈老师吸了一口香烟,“你们年轻人,做事一定要戒骄戒躁。”
“陈老师你又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呀。”顾媞笑着揶揄。
“哈哈哈,是,是之前的学生。”陈松云看着远处的夕阳,眼睛里藏着的是寥寥暮色。
顾媞站在资料室里,手中是陈松云的全部资料,头顶那盏2o瓦的钨丝灯泡蒙着灰,就像那日傍陈松云的眼睛一样。
顾媞翻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找到那起案子,那个由陈松云和父亲追了将近十年未破的案子。
噼啪声伴随着松木燃烧时特有的香味在顾媞的身边缭绕,她缓缓睁开双眼。
群星于深空中闪耀,松柏在黑夜中舞蹈,顾媞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微烫,她转过头,身旁的篝火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那人打着赤膊,背对着她而站。
湿透的衣裤被树枝架着挂在篝火旁,宋简穿着内裤坐在一块石头上处理伤口。
“我这是到极乐世界了吗?”顾媞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死了,那么欣赏美好的肉体也并不过分。
她视线锁定在男人结实的后背上,细数着对方身上的伤疤。
宋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向对方。
啊,前面也很有料。
顾媞满意的闭上双眼,“感谢神明。”
“我救的你,你感谢神明做什么。”宋简蹲下身推了推顾媞,接着递给她一包急救食品。
顾媞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几乎全裸的宋简,猛地坐起。
由于动作过猛,她只觉眼前一白,无数的蓝色星火在眼前闪烁。
“你起这么猛干嘛?”宋简立刻过去扶起顾媞。
两人距离过近,顾媞先是愣了愣,视线忍不住由上至下开始扫描。
“平角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