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露娜第一次感到双蹄踩着的不是松软的土层,也不是那种坚硬如铁的平台。有点像,仿佛一使劲就会踩空。露娜隐约觉得有一抹月光洒在脸上。温柔而清冷,像是一层薄纱,讲自己笼罩在柔和的目光之中。浑身轻松,白天往返学校住宅的疲惫感一扫而光。她能感觉到翅膀在半空扇动。她释然了,睁开双眼。现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碧蓝天空。双蹄之下果然踩在云层之上。更确切的说,她双蹄悬空,全靠翅膀凭意识在保持飞行姿态拍打着。周围可见之处都是一堵接着一堵的白色云层。
露娜召唤蓝虹剑,翻转一圈拨开蹄下云雾,白色浪花在几百米高空之下的海面拍打着,原来厚实云层下则是一片汪洋大海。等下,那自己第一天看到的又是什么?她猛然间从诸多在脑海中闪瞬而过的意识流中抓住一个,加把云层拨的更开阔。云层像是被痛处一个窟窿,但是云朵聚拢得更快,露娜只来得及,看见有什么块状物体连接成一道弧线,漂浮在海面上。
似乎是多块木板链接起来形成的海面桥梁。露娜看到局部,若是桥梁,已经被冲散了。
露娜回过神,开始检查自己身体是否完整,她的确感应到翅膀是链接在身体两侧的,可是却单独没法用魔角在头顶凝聚魔法。强烈的寒风扑面而来,碎石般大小的固态冰晶像雪花般砸在自己的脸上,唯独头顶上的魔角没有被冲击的感觉。露娜伸出右蹄往头顶上摸索,心底顿时凉下去一半,今晚,她将扮演一只天马。她张嘴想说话,冷风毫不留情地顺着她的口腔笔直灌进喉咙,彻骨寒风打断了她一切念头。不远处,一只妖怪的半个头颅树立于云端之上,面朝露娜每隔一段时间喷洒极度冷风夹在冰晶碎片。通过辨识妖怪面部特征,露娜基本可以确定,这东西正是风之魔的身体穿过云层在施法。
横在露娜面前有两条路,其中一条显得宽阔,云层铺成的大路不显露半点缝隙,一些云彩自性在云之彼端组成更小的云团,仿佛是把一些刚烤好的棉花插在松软的泥地,混杂着湿润与严寒两种温度带来的触感。另一条路则充满未知感:遥远的地方往往是漆黑的伸蹄看不到护靴的。露娜想起小时候半夜苏醒开门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前去淋浴室方便,姐姐被要求和公主睡在一起,自己总是担心一些幽魂野怪在黑暗中忽然浮现吓自己猛一激灵。遥远路途近端此刻等待她经过的则是无尽的未知黑暗。两端仿佛有浓烈白色气雾袅袅升起形成两堵云墙。每隔固定间隔,风之魔的半个身子显露出来,以直线方向,持续一段时间来喷射极寒气息。一连串大块冰晶宛如冰雹摸样接连从最近的一只风之魔口中呼之欲出,其间隔度之快仿佛像从机枪中连续射的子弹,在空中滞留片刻坠入云层中不见踪影。露娜看到零星冰晶之间射入云朵形成的墙体中,局部立马结冰,把云墙局部凝固转变为实体。露娜为确保梦中魔物不会伤害到自己,毅然决然召唤出死亡镰刀来代替蓝虹剑。毕竟,她当年把死亡镰刀架在黑晶王脖颈上使他屈服于自己萌生出来的强大第二意志。
死亡镰刀袒护在前方,露娜把翅膀完全打开,使鬃毛尽数散开,任由它们以飘逸的姿态在空中迎接严寒气流地打击。她已经决定,选择当下充满黑暗的那一条路飞过去。在云层行进过程中她不知为何联想到落雪。这个年幼天马的家就设立在云端之上,她平时没有走的近的朋友,忧愁之时不像普通孩子那般踢皮球让身体出汗喊昌里路一把,而是面容呆滞地卧在属于自己的一抹云彩上独自思考,虽然双目失明,她右蹄会有意识的在空中拨动,试图碰运气用蹄子捕捉雪晶颗粒。想到这里,露娜不由的把整把镰刀横过来,吸附一些扑面而来的冰晶,可惜那些固态雪花一接触镰刀上附着的燃烧火焰立刻融化,消失地无影无踪。露娜已经完全迈入这条路,她忽然现左侧云墙里有个活物露出半个身子,随后凭空扇动翅膀出现在露娜面前,是一只没有实体的天马。她的鬃毛宛如天角兽的那般飘逸,在空气中闪烁着金色光芒,全身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迷途之马眼前的黑暗道路。她仿佛感应到露娜的存在,蓦然回头望去,两只小马目光交汇之时,露娜在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锲而不舍,不管前方道路坎坷坚定向前那种态度。“你看到了吗?我一直在追寻属于自己的晚年幸福。”这句话随着她向前飞行跟着飘进露娜心房。
风之魔近在咫尺,与她只不过间隔几步。喷射雪晶的频率以肉眼度提升,露娜眼睁睁盯着她在不远处即将接受这残酷的冰霜洗礼。这可能是草莓日光幻化而成的景象,要引领自己挖掘埋藏在意识深处的秘密。潜意识中要表达的核心点通常埋藏在冰川之下,需要做梦者在梦醒以后回忆梦境内容稍加联想才有所感知。风之魔在这个空间里被无限放大,连对方的身躯在风之魔头颅对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她弱小身躯即将穿越凌厉冰雹轰击之下,露娜一刻也不敢放松,悄然跟在她身后。冰雹结实打在她身上,这使她联想起幼年时期被同龄天角兽用软东西砸自己,一边嘲笑着自己是皇室捡来的幼驹。眼前这只留着火红鬃毛的天马任由外界风吹雨打也不低头放弃,雪晶打在它的身上迅在冻结住局部皮肤,露娜得靠晃动身体把局部结冰处化掉,而眼前这只飞马似乎对此类冰霜伤害免疫,雪晶和雨点般大小的冰雹径直从她身体中穿过。露娜就跟在她身后,眼瞅着风之魔的头颅得知他俩走过一段间隔,抬头露出半个身体,调整角度把头放到下一区域等候他们前来。反复往来,已经经受六次考验。
这期间露娜想过一镰刀给风之魔来个斩,以从形式上减轻天马所受之苦。她生前可能在一些极端天气下完成远足旅行,故印象深刻。冰雹落进云层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被转化成雨滴形成大雨落下地面、露娜向前挥蹄试图问吸引她注意力,“草莓日光,是你吗?你这一路走过去是找朋友还是单纯在进行一场路途?”
对方停下蹄步,回头回应露娜,“去找我儿子,他居住在一个叫云中城的地方,我挂念他在那边工作受委屈,顺便,送去温暖和祝福,在凌冽冬日中能给他一点慰藉是一点。”如此慈祥的面貌特征,是草莓日光本马无疑。露娜走出风之魔呼气范围追上草莓日光,伸出右蹄表示礼貌,“我见到他了,本性不坏,也许是他有自己的难处,我可以陪你一起上路吗?能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咱俩都能心满意足了。你会问我,你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差点让我在你的世界丢掉性命,我却坚持要帮你,为什么。因为我在乎,我在乎每个公民得在我的梦境国度安全休息。同时,我对的起天地良心。”
天马草莓日光愣了一阵,强风吹起她头帘遮盖住的面门。三道皱纹赫然映入露娜眼帘。对方没有应答,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我的先生对我很照顾,结婚三十年彼此之间从未生过争吵。他因为劳累过度在前年风雨交加的夜晚因脑中风撒蹄马寰。他退休之前是教书的,
同时是一名辉月教徒,在教堂每周日当牧师,会邀请他的牧师朋友到家里来做客。他去世以后我一下子缺少了精神支柱,做事失去了动力,每天除了做学问,写论文,就不爱做其他事了,我不清楚做这些事能给谁带来欢乐。养了阵情绪的确恢复一阵子。可惜啊,坏的小马连可怜的猫咪都惦记去偷,警察说偷猫贼有后台不好直接查,这事只得不聊聊之。”草莓日光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这口气要把积攒胸膛的压抑都一股脑倒出来,“去看看我的儿子吧,希望他这会没在忙。”
“以我的经验来看,其实我懂得不见得比你多……当然你在科学领域上凌驾于我,过去的事改变不了,往前看。如果你儿子真的和你再无感情羁绊,完全不愿意管你的话,你应该盘算着自己生活,比如继续研究神创论,伊娃从未放弃观察月球万物,它永远是活的。所有的月球本土生命都是伊娃当初赐予的,夜骐把这个秘密藏到退位,夜之子从不知情。’露娜回答道。刚刚她尽数用镰刀在半空画圈抵挡住风之魔打来的雪晶,路的前方刚才一直保持漆黑不见光,这会渐渐明亮起来,可能是由于风之魔在掌控天气保持阴暗,这会它摆动龙尾离开云端,前方愈的明亮起来;随着她俩愈前行,一座金碧辉煌的云中城市映入眼帘。城市的建筑物都是由白色的云朵所组成,每一座建筑物都被精心地雕刻成各种形状和大小。高层建筑顶端边角各插着一朵红旗随风飘扬。除此以外还有防御工事,防御塔楼一步一复刻了云中城防御结构的模样,高耸入云的塔楼,拱门和浮雕,都展现着云朵的柔和和美丽。其精致的花纹和雕刻做工精细,每一寸空间都被充分利用。建筑物的外墙上浮雕描绘着各种神话传说和美丽的景象。在城市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广场,云朵喷泉中水流喷出,在阳光下形成彩虹。露娜抢先一蹄上前,伸出前蹄在蹄心捧出一摊清水冲洗面部。天马草莓日光张开翅膀,默不作声得张开翅膀朝某栋楼房飞去,
幸而草莓日光飞行度很慢,露娜反应过来迅跟上。这个高度,使她回想起和姐姐一起环游城堡飞翔的情景。“我的儿子在那座大楼里当销售总监,我要去找他,十年没有再见过他了。”草莓日光突然来了一句。
“这是小马国云中城,我刚才还瞅见彩虹工厂的瀑布留下,你怎么可能在这找你儿子。”露娜说道半截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们一直沿着云端笔直行走一段距离,倘若有旗帜类标志记录他们在这个空间的行动轨迹去和现实世界作对照的话,早就有了。露娜意识到这很可能不在草莓日光主宰空间种,云中城的出现就是铁证。草莓日光看上去比之前见面年轻漂亮很多,鬃毛两侧留着红色花辫子,像极一名乡村女孩前往城镇探亲。这这个似梦非梦中,他们遇到几只陌生天马在空中盘旋路过,全身光溜溜,没有一只天马有属于自己的可爱标志。草莓日光见天马就拦下来问,“您好,请问你看到我儿子了吗?她长得壮士,憨厚,踏实,大概三十来岁,嘴唇下留络腮胡须。”
这名天马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声音仿佛像心灵沟通那种方式直接播出,使得全场小马包括她俩都能听到。“他去彩虹工厂视察工作,马上就要走了。诺,往南飞几分钟就是。”露娜按照过往经验分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对应方向看去,一道巨大的缤纷彩虹呈现在不远处,以往这等奇观必须飞上高空才能看个全景,在梦境这个奇幻空间物理距离被无规律缩小,草莓日光的飞行度不逊色与闪电飞马。在空中一个华丽翻转起身就调转方向,途径两座云朵大厦来到一个宽阔平台处。这些大厦只是具有逼真的现代科技风格外部,露娜用镰刀往里面划去却是虚体,空有外壳,内部依旧由大片云彩构成。平台左侧由一处通往低势的楼梯没入云层,一抹晚霞挂在天空,染红附近的云朵,多片云朵又簇拥着带栏杆的平台。穿白大褂的云宝带望远镜侦查远方,两名天马成员一左一右陪同在身边。
“厂长,我儿子可能在这,你有没有见到他,我费劲周折大老远跑过来的。”天马草莓日光在露娜的诧异目光中直接奔向云宝,抓着他衣服的一角摩挲,像是一只在向主子讨欢喜的小麻雀。两名护卫嫌弃草莓日光啰嗦,上前夹住她的两只右蹄,催促她赶忙离开,“你儿子早做飞艇走了,别打扰我们厂长工作!”露娜见不得梦境中有家伙欺负她,马上飞上前举起镰刀,就像当初在水晶帝国面对黑晶王那样,眼神透露着坚毅不拔,威吓着命令这个云宝道,“请你让他俩停下,告诉我飞艇行进路线,我们去找他!”
白大褂云宝的右蹄轻轻捏住墨镜的两侧,感受到墨镜的冰凉触感。他伸出右蹄,将墨镜从脸上向前推,墨镜缓缓地滑落,露出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清晰而锐利,仿佛能洞察眼前一切心。这个动作显得从容而自信,仿佛他从不会被威慑就乱了阵脚。露娜莫名对她心中升起一种敬畏之感。“停下吧,让她过来,穿过这道晚霞就是你要找的奇迹号。”
露娜后退两步,扪心自问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她。草莓日光挣脱两位助理模样的家伙,径直跑着赶到云宝面前,视线从他的面部到蹄缓缓挪动着,嘴唇在颤抖,似乎草莓日光想对他讲话,又讲不出来。“厂长,麻烦你还倒贴给我钱,我不值得您怜爱。真的,你怎么变矮了。”这话一下个露娜整了个猝不及防,她睁大双眼,看着草莓日光伸出蹄子去求握蹄,厂长见到她,什么都没说张开蹄子,与草莓深情拥抱,“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我厂子里遇到急事,实在走不开,去,见你。你有事情咋第一时间不和我说啊?你儿子不帮你吗?”露娜飞离平台,扇动着翅膀去寻找本不存在的飞艇。她靠近这抹晚霞,它似乎是时刻保持活跃的,他在吸附周围的云朵到中心店,露娜看着晚霞中心点扭曲着云朵的形状,塌缩成一团纯色光源。“也就在梦里见得到,草莓日光,我们去找你的儿子吧!”露娜回头向她招蹄,草莓日光似乎和云宝完成告别,深情鞠躬,云宝也用敬礼护送她飞离平台。
“那个是虹厂经理吧?年龄不准确啊,其他我看着挺好。”露娜和草莓日光并排说道,“你看,很绚丽多彩吧?你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如此震撼马心的自然景观了。”
“是的,上一次看见,还是在学生做的演示文稿里。那位厂长便是一直以来给与我恩惠的男性,我离婚后,在一场宴会中认识了他。会场好多穿晚礼服的富贵女性,他却一眼认出了我,邀请我去阳台聊天。不是只有我一匹马,还有一位女士。我们针对月球生物未来展道路做了简要讨论,他和我一样,是环保主义者,动物也具备智慧去完成部分幼驹可以做的娱乐行为。但是和我一起参与讨论的女性同伴保持不同观点,我记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了,反正我开始抵触她讲话。哎,我可能追不上儿子了,我在追,他却一直在往远了跑。”草莓日光扇动翅膀,无奈说道。
“别放弃希望,就算是有一丁点,也得装出样子去够。看再看看这晚霞,这是你特意做构造出来让我看的嘛?”露娜无意说道。这晚霞以旋涡的形式呈现在露娜的面前,致使整个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在天空的尽头,是一轮红色的太阳,正在缓缓地落下。太阳的余晖洒在了天空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晚霞更加绚烂多彩。晚霞的旋涡缓缓地旋转着,像是一只美丽的舞蹈者在跳着优美的舞蹈。最外层的深红色和渐渐向里过渡的橙色、黄色和粉色在晚霞旋涡中交相辉映,让整个天空都变得格外绚丽。在旋涡的中心,是一片深蓝色的天空,点缀着几朵洁白的云朵。这片天空仿佛是一块宝石,散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云朵的形状各异,有的像一样蓬松,有的则像羽毛一样轻盈。它们在天空中悠然自得地漂浮着,仿佛在欣赏着这个美丽的晚霞。晚霞的余晖洒在了栅栏平台上,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而柔和。
“露娜,你觉得我是好的吗?可能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彩色。”草莓日光往旋涡中心飞去,义无反顾,景观和自己的强烈大小反差让露娜觉得眼睛有略微胀痛,有一处旋涡里似乎有个物体表面颜色单调,和背景色格格不入,原来那就是一艘由帆布和木头建造而成的简易飞艇,“草莓日光,等我一下。”露娜便加追上草莓的飞行轨迹,往飞艇内部赶去。纵使晚霞旋涡中气压较高,露娜能在空中感受到那铺面而来的气流压力。但是那飞艇,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在空中缓缓飘动。它飞艇的外观非常精美,呈椭圆形,由深棕色的木材制成,表面刻有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其外观像极了猫咪爪印。飞艇的大小适中,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显得非常舒适和实用。飞艇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螺旋桨,它缓缓地旋转着,带动飞艇向前飞行。待露娜赶到草莓日光身后,就要与她并驾齐驱之时,她迎面感受到飞艇螺旋桨搅动空气迎面吹来的热风,顿时感觉心神气爽。可以注意到,该螺旋桨的设计非常精巧,由数百个小木片拼接而成,每个小木片都被精细地打磨和雕刻,呈现出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螺旋桨的旋转声非常柔和,仿佛是一美妙的乐曲,但露娜竟然清晰的从中辨识出节奏,这真的组成了一乐曲。“维多利亚狂想曲,奥塔维亚成名作。”草莓日光感到非常舒适和惬意道。
“很动听是吧,看来草莓女士也对音乐有所了解。等下,我看到有小马在操纵飞艇,就在驾驶舱。”月球上压根没有会拉小提琴的奥塔维亚。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奇怪,哦,你真会挑时候,先不着急揭穿你。露娜心里盘算着,她们赶到飞艇驾驶舱附近,一名蓝白相间海军服的中年小马,目视前方,右蹄把着船舵操控方向,肤色像极了在1oo3的中年雄性天马,只是剔除了他骨子里那种懒劲,眼前这位小马英姿飒爽,站姿坚挺,草莓日光扇动翅膀降落船上,第一时间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匆忙面对面辨认。而是见他的衣服扣子没系紧,先伸出蹄子把他的衣服扣子系上,扶正歪斜的军帽。又把露娜整不会了。
趁草莓日光帮年轻舰长打理面容,露娜回头观察起来驾驶舱后面的船舱。有几位船员穿着海军制服围一个地图模样的雕塑在讨论什么。看到驾驶舱涌进新成员,统一脱下帽子,向露娜鞠躬问好。这个船舱非常宽敞,十匹马都不嫌挤。。船舱的门是一扇巨大的木质门,上面刻有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大多数照片,似乎是草莓教授和某位小幼驹的合影,照片中的草莓日光明显年轻十岁,这个幼驹五六岁的样子,草莓教授在辅助小幼驹一起搭建三角积木。组件呢是一些扁平的棍子,小幼驹把他们插进某个沙滩图案的平台,棍子又连接着新的塑料平台,草莓日光握着小幼驹的蹄子在搭雕塑,这画越看越熟悉,不对,好像昨天的梦。露娜转移目光,朝门的两侧看去。是两个巨大的铜环,用来拉动门的开关。她只是随意一推,门出吱呀声向内敞开。船员们没有听到,露娜便直接走进去看到船舱内的精美设计和装饰。之间船舱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地图和海图,那被热议的雕塑是一种描绘某地地貌的立体图。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孤岛。而在船舱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上面有各种按钮和仪表,可以让船员们精确地操纵飞艇。草莓日光所在的控制台的周围还有是一些船员席位,可能是预留给露娜身后这些船员,让他们可以坐协助舰长地操纵着飞艇。
“婆婆,请您扶稳坐好,奇迹号即将抵达目的地,”年轻的天马舰长扭动船舵话了。旋涡中心忽然飞过来一块斑斓多面巨石,在辉光映衬下。每个面都闪烁着晶莹剔透得紫霞光芒。它向前方滚动着即将袭击飞艇,“我可爱的小孙儿,奇迹号永远会迎难而上,开启火炮轰碎它!”草莓日光急切的上前想拿开舰长的蹄子独自掌舵,船员门突然听到动静,一个个转身,对草莓日光投来近乎一种仇恨的目光。他们一个接一个犹如梦中惊坐起那般急不可耐冲进驾驶舱,露娜想阻拦,可她的身体径直穿过了船员们的身体,就像是穿云而过。
“别过来,我能教好孙儿,是我出资购买这架船!”草莓日光可能是害怕,施加在船舵上的劲头更大了。舰长抢不过她,噗嗤一声,船舵应声断裂,蹄子握着半根船舵愣在原地呆。可眼前的陨石丝毫不给机会。眼瞅形式严峻,露娜毅然扇动翅膀踩踏操作台一跃而上,宛如御风而行,双翼擦着晚霞映射出的赤红光芒,从操作台上一跃而起脱离飞艇,念动咒语,那死亡镰刀急膨胀到陨石般大小。“毁灭吧!”露娜大喝一声,用尽全身之力劈向多面陨石。时,它出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陨石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小块,无数烟花在这一刻迸而成,形成的亮光渐渐充斥整个空间。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融化了,飞艇被突入起来形成的烟花光芒吞噬,一片光明过后,露娜堕入一片黑暗,
“草莓日光?你有事吗?请回答!”没有回音。
等光亮重新聚拢,如露娜所预料,她左蹄踏入星空般璀璨的梦境位面,右蹄踏在城堡主厅内,走廊两侧篝火顺次点亮,王座上的那只梦魇之月从黑幕中探出头,鼓掌欢迎。露娜朝着那边走过去,两个自己对彼此鞠躬。露娜率先话,“我从见到风之魔开始,就猜测今晚我遇到的是你,不是草莓日光。你伪装成草莓日光的样子,使用她脑海中的记忆陪我演了一场戏。”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你就谢我吧,我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你,她是有点操控异空间的能力,可远远比不上伟大的昙塔巴斯,罪恶灵。我担心你栽到她蹄心里,故今晚,我在她把你拉入异空间之前,先一步把你拉入我的梦境中。这样,你就能睡一天安稳觉了。”
“行,我谢谢你。确实这三天我提心吊胆的,给提亚拉上课也有点心有力而气不足。”露娜张开翅膀鞠躬的答谢,“说实话你露的马脚挺明显的。我就说,草莓日光压根没见过云中城,月球上的彩虹工厂可能和马国的很像。而且,你啥时候背着我听古典音乐?维多利亚狂想曲?但是,你又是个不可多得的记忆大师,你竟然能记住草莓日光的私事,细节到她陪孩子玩什么玩具。”
“我打算先从月球居民的情感记忆入蹄学习,科学技术不是我的菜,看情况再说。所以我构造的云中城空有外壳,没有皮囊。草莓那边肯定会察觉我的行为,闲话先不扯了。露娜,你缺乏有力的证据,还没制住草莓日光的魂体作乱,一旦你今晚进去了,恐怕她会把你直接囚禁在异空间。我帮你拖一天时间,你务必,从她近期生的事上找原因。”昙塔贝斯走下王座,来到露娜身边提醒道,“这样严肃的对话,我记得还是启程去月球前一晚,你还恨我吗?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不该来月球?”
的确,放着晚年生活不过,非要到月球上开创新生活,相当于把之前得到的物质成就清除。可要否认自己前三天取得的成果,露娜有点不服气昙塔巴斯这样说自己,“咋没证据,她的学生情绪至少不会在崩溃边缘游走了,冤屈帮她报了;偷猫贼也抓住了,连搞克隆的小马和产业都取缔了。”
“学生也好,猫也好,充其量算朋友。失去猫咪的痛,缓解一阵皆可痊愈。你忘了,她非常有钱吧?钱可以消除绝大部分痛苦,并且这个数目庞大到足以把她的生活环境提升到极致。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会为身外之物忧愁?你想想看,上年纪等于告别年轻,一些慢性病就找上门了。如果有钱的老婆婆身患重病,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四处活动,再多的钱也不能买辆马车拉着她逛街。往细了讲可以辐射出方方面面。你换个方向,赶紧行动。我最多帮你拖一天。明天结果如何,全看你的造化。”
昙塔巴斯的梦魇之月形态身穿护靴,踩在地上出踏哒想的声音,搅得露娜不免有点心烦,“给她能的,我一个黑夜公主能让她死死按住?还有,你创造的梦境,能有参考价值吗?”
“她的梦境,她做主。不过有句话叫里世界的莫比乌斯强韧的独立意识所折服,里世界的莫比乌斯最终会被你所终结。”
“莫比乌斯?小马国压根没有什么法术和魔法师叫莫比乌斯的。”露娜被昙塔巴斯的话搞迷糊了。这个梦魇之月头顶的魔角上光芒凝聚,向王室厅堂的窗户中射出一道蓝色光束,幻化成一道蜿蜒爬行的黑蛇在窗玻璃上反复游走,走过的地方流出一道黑色粘液,一直往地板上渗透黑色汁液。黑蛇画出一个无穷符号,随后化为黑烟飘散不见。昙塔巴斯走到符号旁,一字一句顿道,“莫比乌斯,就是那家脑科神经公司的名字,你以为我每天闲的不管你吗?你做调查的时候我也在做,我透露给你一个线索,堪称王炸。这个草莓日光不是在街角失踪了吗?因为她走进街角的这家公司后,再也没有出来。”
“我听到1oo3家里有设备运行出的声音,她门口箱子里装的恐怕也是机器设备。对了,昙塔巴斯,我以前可能习惯遁入黑暗,因为不曾见到光明,我渴望真正驱散草莓日光心中的阴霾,请指给我一条道路,就像几百年前那样,如果我受困,谁能拯救我出去?”
昙塔巴斯念动咒语,蓝虹剑,死亡镰刀呼之欲出,表面燃烧着熊熊幽冥火焰。它指着这三件武器对露娜最后提醒道,“魂器跟你一辈子,关键时刻你要相信魂器和你同在。还记得你在火车睡着后,我说过魂器里住着个恶灵?”
“对,你意思是,请它出山?可没有你,我的能力又算什么呢?”露娜扪心自问道。
“相信它一直存在,始终保持着求生的信念,魂器在,你就在,你和它的命运绑在一起。正所谓穷途末路之时,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朋友是最可信的。露娜,这场任务我帮不了你多少,在搜寻草莓日光对世界产生仇恨的根源的过程中也是审视自己以往过错的最佳时期。你以前的行为确实比较幼稚,很难靠你自己的意志更正它,身边朋友用他们自己的事去激励你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或者你帮助他们走出阴霾,他们的问题多少和你以前的问题有相似之处。”梦魇之月昙塔巴斯指着行将消失的黑色条纹对露娜说道。
“你被它关在地下室,竟然还能掌控外界情况,梦境位面的确打破了地域环境的限制?”露娜问道,昙塔巴斯不再回答,正厅内所有景象都在以极快度裂解消失,她的身体逐渐恢复原形,紫色薄纱般身体逐渐扩大,占据了整个空间,露娜眼前重归黑暗,一缕来自清晨的曦光进入视网膜范围内,她感受到了光明再现,早起鸟儿的鸣叫回荡在耳边,身体不再像前几晚感到疲倦了,眼皮子也不再累得仅往下耷拉,她睁开双眼。还是在15o1,自己盖着卧室里拿来的棉被,艾寇半个身体用蹄子支撑在沙皮套上张着嘴睡着了,口中默念着什么,哈喇子甚至都垂了下来。窗外天色已经完全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