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里的气温降低,比白天还要冷上许多。
月亮被遮挡了,天色昏暗,只有山下零零星星的亮点,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那几个爬树上的几个二流子也没敢下去,又冷又饿,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然而,只要他们一个没抱住,地下的饿狼便朝他张大了嘴。
吓得他们紧紧抱住树干不敢动。
偏偏这些人当时逃命,爬的不是同一棵树。
有的人胆子肥,有的人胆小,胆子肥的趁着狼被盯着赶紧顺溜下去,几个蹦跶飞奔下山,哪里还管其他人?
可怜的是剩下的人。
剩下的越少,被盯得越紧,那狼几乎就守在了树下坐着了。
敌不动,我不动,压根不敢动,他们挂累了,只能大骂那几个逃走的真没良心,可是骂得口都干了,也不见有人来救他们。
直到暮色降临,他们都快挂成冰雕了。
“有人吗?”
“赵来娣——”
“二丫——”
“你在哪儿?”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声音,那几个二流子赶紧站起来,挥舞起来,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来人了!快,救命啊。”
他那声音不知道多久没有进水了,又干又涩,出了鸭公嗓的鸣叫。
“救命——”
那上山找人的,都找了快一圈了,一点迹象都没有,少不了要怀疑赵老头是不是耍他们玩,哪有女娃天寒地冻上山的。
结果,搁这里,竟然真有声音了。
“谁!谁在那边。”
“救命啊,救救我,我,王家的,老四,王建民。”
那人将火把一照,“啊,怎么是你,你在上头做什么?”
他这一说,王建民又紧张起来了,那鸭公嗓鸣叫,“有、有狼啊。”
“什么?”
“你个混球,有狼你不早说。”
大队长彭勇军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大家不要怕,靠近一点,记住不要落单,我们带了火把的,那狼不敢靠近的。”
王建民挂了一天的树枝,也累了,扯着嗓子在喊,“救我,放我下来。”
“大队长,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哥呢,我哥来了没有,快拉我一把。”
这几个不着四六的,彭勇军也没眼看了,“啧,来人搭把手,把他们弄下来吧。”
呜呜呜呜,终于得救了。
都几个小时了,还好他们上山了,不然在树上挂到天亮,天气那么冷,直接成了风干腊肉。
几个二流子下了地都站不稳,没办法,在树上挂太久了,四肢都有些麻木了。
只是这回,他们再也不敢掉队了,可怜巴巴的就紧跟着他们走。
“诶,你们几个,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