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梁律》谋害主子是何罪名?谋害皇室,又是何罪名?”
温锦问道。
院子里霎时静的落针可闻。
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道:“奴,谋害其主,依律,杖毙。谋害皇室,罪加一等,株连亲族!”
“你我到底主仆一场,我不忍看你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温锦缓缓说道,“这样吧,依照最轻的,通报衙门,杖八十。你自己挨其中二十杖。其余六十杖,叫你的至亲们,替你均摊。”
“二十杖后,充为军妓。”
温锦一番话,平和而坚定,掷地有声。
梧桐院良久良久,都没人敢出声音。
许多年以后,怀王府的下人仍旧清楚记得这一天晚上。
门廊下的灯笼,照亮怀王妃那张端庄威严,不可侵犯的脸。
平静又貌美的她,仿若不可亵渎的神祗,又像冷若冰霜的女王。
素素被人打昏了抬走。
萧昱辰没让人把她送去衙门……太丢人了。
他是王爷,他的王府本就有处置奴隶的权利。
“照王妃吩咐的做。”萧昱辰说道。
他是在跟温锦道歉。
但她一脸冷漠。现在的她,己经不差当年的一个道歉了。
萧昱辰离开梧桐院后,默默在王府的小路上走了许久。
他身后一跟着季风,和一个扫地的丫鬟。
“王爷可是觉得,王妃此举……过于狠辣?”季风有些担忧他的状态。
半个多时辰了,萧昱辰只是走路,一言不。
季风的话,让萧昱辰停下来。
他摇头,“本王是那心软之人?那杯茶,可是给本王准备的。若非被现,露出丑态的,就是本王。一个奴隶,死不足惜。”
“本王只是在想……她真的成长了。如今的她,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季风忙点头,“是啊,王妃的威势,今日一下子就立住了。这后院,谁再想打王妃的算盘,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她为何选在今日立威?”萧昱辰道。
季风摇头,“那丫鬟刚好撞上?”
“那丫鬟利用温钰。”萧昱辰叹了口气,“看来,温钰是她的逆鳞,碰不得。”
萧昱辰也想打温钰的主意……现在,他有点儿迟疑。
“王爷……”扫地丫鬟有点儿急。
萧昱辰这才注意到她,“说。”
“奴婢一盯着素素,现她虽在梧桐院当值,却时常往汀兰院去。”
“今晚出事之前,素素和婆子吵了一架,哭着往汀兰院去了。在里头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回来……就出了这事儿。”
扫地丫鬟回禀道。
萧昱辰眯了眯眼,“你是说,今晚的事儿跟宋侧妃有关?”
“奴婢只说自己看见的,并不妄加判断。”丫鬟说。
萧昱辰冷笑一声,“去汀兰院。”
汀兰院刚熄了灯。
梧桐院的动静,宋诗雨也听闻了。
她脸色苍白,“温锦这么厉害……”
她刚惴惴不安地躺下,就听丫鬟来报:“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