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咽抽泣的绵绵一顿,她抬头,转过来看向他。
少女眼周湿红,睫毛上落着几点水星,小嘴瘪瘪的,像是遇见了天底下最难过最难过的事情。
然而,她哭得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苞苞,可怜又可爱。
“你相信绵绵,有小尾巴吗”
“”
沈谬看着她,忽然失笑。哪怕看着长大了,小孩哭着说话时的断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相信啊。”
男人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拨开她湿湿小脸上粘着的几缕丝。
“绵绵是未来最厉害最强大的红龙,怎么会没有小尾巴呢”
在那场绑架案中亲眼见证了她的不平凡,沈谬从那一刻开始,就相信江绵绵说的一切。
相信她是龙的孩子,相信她会飞,相信她有一个粉色的,短短的,特别漂亮的小尾巴。
甚至有时候回忆起多年前的那场元旦晚会,沈谬还能隐约记得,被小尾巴触碰的暖意。
哪怕不可思议,沈谬愿意相信。
啪
少女拍开他的手,那声音很清脆,甚至于立刻让男人雪白的手背生了一片红。这样的动作,像极了曾经很多年前,他们在医院的第一次见面
浑身长满刺的阴郁少年,拍开了小孩稚嫩的手。
“骗子,你明明不相信,却要骗我说相信。”
这一刻,她好像开始对沈谬长出了刺。
“”
沈谬愣住,冰蓝的眼瞳中倒映出少女冷漠的模样。
以前,江绵绵只是不见他,不和他说话,所以这是沈谬第一次,被如此直白而尖锐地拒绝。
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在捏碎的边缘痛苦挣扎。
“绵绵”
“不要叫我”
少女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
她难过又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会飞快地抹眼泪。而以前,如果小孩只是单纯的难过,就只会委屈巴巴地,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哗
外套被摔在了男人脸上,下一秒,车门一开,她就跑出去了。沈谬呆滞两秒,立刻跟下去追,连车门都没来得及锁。
晚上九点半,s市中心灯红酒绿。经过十年的展,这里几乎繁华到让沈谬感到了完完全全的陌生。
绵绵其实不知道她要往哪里去,她从来没喝过酒,除了五六岁的时候,绵绵用筷子头沾过一点点爷爷酒杯里的,抿了抿被辣到之后,就再也不碰。酒心巧克力更是最最讨厌的东西。
酒吧最昂贵的,度数最高的酒,足够将一个滴酒不曾沾的少女喝醉。
绵绵觉得大脑昏昏的,可还存留着三分理智。她知道,自己该回家了。回到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在的地方。
可是她摸了摸衣兜,没有找到手机。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什么都做不了,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给爸爸打不了电话,也打不到车。
正当绵绵努力思索着要怎样回家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微凉的掌心几乎瞬间让她意识到了对方是谁。
“别碰我”
她力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异于常人的大。沈谬根本拉不住。于是他只能拦住少女的去路,
“江绵绵,我送你回家。”
“你好烦”
她脸上的眼泪已经没有了,只是小脸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有些微微的醺红。绵绵皱起眉,
“你是谁,凭什么送我回家”
“”
简单的两个问题,让男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