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捲縮在地,強撐著一口氣沒讓自己昏死過去。
幸好崖壁上橫著長出一棵樹替他們擋了一劫,讓他們先落在樹上再墜下,否則她現在恐怕已經摔成人肉醬了。
不過,就算保住了一條命,她也沒好受。因為落在樹幹上的時候她來不及反應,腹部撞在了樹幹上,要不是夏炎靂及時摟了她一把,緩減了她的衝撞,這會兒她怕是也死里難逃。
突然,身子騰空,她吃力的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此地不宜久留,他們肯定會追來,我們先離開!」男人步子邁得極大極快。
景玓不知道他是否受了傷,想問但又沒機會,他在荒野地里奔跑導致顛簸過重,她實在受不了眩暈感,眼皮一合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掀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簡陋的床上。
「醒了?」床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定眼看去,只見他一身長袍全是皺褶,原本妖孽的俊臉微微泛著白,人還是帥的,但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和狼狽。
她下意識地要坐起身,但身子一動便忍不住齜牙。
腹部痛得她想打滾!
「別動!大夫說你需要躺上一陣子!」男人抬手壓住她的肩,眉心不滿地皺成了溝壑。
「我睡了多久?」看他唇周青茬都長出來了,景玓很好奇自己究竟暈了多久。
「不多,三日。」
「……」
「大夫說你今日應該會醒,所以我一直把藥溫在爐火上。」夏炎靂說著話,起身走向屋子西角。
那裡安放著一隻小爐子,爐上坐著一口藥罐。
他將藥罐里的藥汁倒進碗中,然後端著藥碗回到床邊。
景玓打量他上下,問道,「你沒事吧?」
「無礙。」夏炎靂一手端著藥碗,一手將她後腦勺托起,讓她方便服藥,「把藥喝了。」
景玓忍著苦澀的臭味,很快將藥全喝下了肚。
隨後她又被他放回枕頭上。
看著他去放空碗的背影,景玓忍不住問他,「你覺得他們是誰派來的?」
夏炎靂回到床頭邊坐下,不但反問,「你覺得呢?」
「不像是追殺你的。」
「何以見得?」
景玓陰沉著臉,道,「如果是追殺你的,在我沒出現之前,他們就應該合力對付你了。可他們卻放棄對付你的最佳時機,等著我出現後才全部現身!」
夏炎靂聽完,眉梢挑了挑,「你惹了什麼仇敵?」
景玓沉默。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翻找原身的記憶。
實在想不起來原身與誰有深仇大恨。且原身溫柔善良,助人為樂的事反倒挺多的,得罪人的事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