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堂之上除了他之外,竟然再没别人了。这让高知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一个谨慎的人,立马找借口就想溜走。
“大人,您看,您今日找小生是有何事吗?若是没有,小生就先离开了,一会儿小生还有要紧事要去做呢,耽误不得。”
高知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被方然看了个正着,方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惊堂木一拍,看向高知。
“大胆高知,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当”的一声巨响惊的高知差点没跳起来,紧忙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看向方然拱手道:“大人,小生是大楚五年的秀才,可见官不跪。”
“秀才啊~”
方然拉长了音调重复了一句。
高知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对着方然拱了拱手。
“是,大人,小生确实是一名秀才。你若是不信,小生那里还有勉状,麻烦您稍等,小生这就去给您取来。”
话音刚落,高知脚底抹油,转头就开溜。结果走了没两步呢,就被魏扬带人给拦了下来。
“高秀才哪里去?”
“我,我去取勉状。”高知后退一步,尽量保持镇定。只要能让他出了这县衙,就凭眼前这几个人绝对抓不到他。
“高秀才是说这个吗?”
安然自魏扬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对着高知扬了扬。
“在下已经为你取过来了,你还是先在这县衙等一会儿吧。毕竟……”
安然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高知一眼,这才开口。
“一会儿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呢。”
“用到我的地方???”
高知有点懵,除了让他作证之外,还有哪里需要用得到他?如今这杀人犯、嫌疑人什么的都没在这,让他给谁作证?给他自己吗?
笑话,就算是……他又怎么可能去指认自己呢。
还有,他的勉状怎么跑对方手里去了?他明明记得当初为了证明自己的秀才身份,把这东西押在了阿奴的手里,还没来得及拿回来……
难道……
想到这里,高知的脸色不好了起来,内心也开始慌张,虽然他有自信不让对方现这件事是自己所为。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高知胡思乱想时,安然已经把手里高知的勉状以及他们查到的一些证据递了上去。
方然把勉状放到一旁,打开证据看了一眼,果然和他心中的猜测一样。
早上安宝告诉他凶手姓高时,他就有了猜测,再加上安宝后来偷偷告诉他姐姐叫阿奴,有个胡妈妈虐待她。
于是他就派人往北齐县所有的青楼里去查探了一番,果然,短短时间内就让他们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放下证据,方然看向那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离开的高知,惊堂木一拍,直接大喝一声。
“高知,你可知罪?”
这一声大喝差点没把高知吓抽过去,脸都白了,也顾不得什么秀才见官跪不跪的问题了,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嘴一秃噜,就来了一句。
“大人,小生冤枉啊!”
喊完,高知就后悔了。
他……太心急了!
方然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高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
“你冤枉什么?”